柳如烟突如其来的一句“不好”,吓了楚天秋和小兰一跳。小兰惊问道:“小姐,怎么不好了?”
柳如烟一脸的歉疚和不安,转对楚天秋道:“楚公子,今天乃是科举会考的正日子,你却为了救我而耽误了会考,如此一来你十年苦读岂不因我一人而白废了?又叫我于心何安?我现在是又愧又羞,连死的心都有了。”说着,眼圈一红,泪珠已然滴落下来。
楚天秋笑道:“柳姑娘毋须为此介怀,科举仕途非我心愿,便连此次进京赶考也是强却父母之命,今天虽是会考之日,而我志并不在于此,错过也就错过了,柳姑娘更不要放在心上。”
小兰先听完柳如烟的话后,也觉心中愧疚难安,当又听楚天秋说完,见到小姐为此哭得伤心,反倒不忍,遂劝慰道:“小姐莫要哭了!既然楚公子都这样说了,事已至此哭也无用,更何况科举会考每年都会有,今年错过了,明年楚公子还可以再来的。”
柳如烟嗔怪道:“你倒说得轻巧,我心里实是难安!此情此恩我便是粉身碎骨都无法报答的。”
楚天秋道:“我对你以兄妹相待,你既有难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能不管,你真得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了。”随即又道:“现在我还是先送你俩回城吧。”
柳如烟一边垂泪,一边说道:“楚公子,我……”还要再说,只见楚天秋摆手止道:“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小兰帮着柳如烟拭去腮边的泪痕,嘴里劝慰道:“小姐此次大难不死,劫后余生,全赖楚公子之功,此恩此情固然大如天,也当我们容后再报就是了。小姐你自昨日被掳走,直到现在已是身心俱疲,还是先回去歇息罢!”说完又回头对楚天秋道:“我家小姐初脱魔掌,固然有楚公子送我们回家,倒也不怕那李林桧再来作梗,可是那恶人已然知道我们的住处了,楚公子走后怕是他们还会重下毒手的。”
楚天秋皱眉道:“此事倒不得不防!”稍一沉呤,又道:“这也不用怕,有舜妹和你们住在一起,有她在便是那李林桧再来,也不用怕了。何况昨日柳姑娘被掳走,恰赶上舜妹不在,当时若她在也不是生此事了。”
小兰秀眉微皱,看着楚天秋欲言又止,怔了一怔,嘴里说道:“苏姑娘虽然与我们住在一起,但她行踪飘忽不定,又有那恶人在暗处无时无刻的盯视着,我家小姐的安危恐难有保证。不如楚公子搬来和我们同住吧,我们那院里也有空屋,公子住了进来我们便不再担心那恶人了。”
柳如烟听丫环小兰提议楚天秋住到自己的家里,心里又羞又急,嘴里说道:“楚公子乃是男子,怎能与我们住在一起!”嘴里虽如此说,心里实是愿意的很。
小兰道:“现在也是情非得以,小姐又何必那么多的顾忌!何况我们院有两进,空屋也有,大不了委屈楚公子住在前院就是了。”随即又向楚天秋道:“不知楚公子愿意否?”
楚天秋闻言不由得一怔,他并非顾忌甚么男女之嫌,实是知道柳如烟对自己的情意,唯恐靠得太近,以后纠缠不清。但小兰所说也是合情合理,何况此次柳如烟被掳,苏舜却在此时不见了踪影,本就蹊跷,故他的心里也是委决难下。
柳如烟虽然那夜与楚天秋一番交谈后,已知他心有所属,对自己绝不会再动情,可是自己一片芳早已牢牢系在他的身上,期冀着能有转机,此时楚天秋面有难色,误以为他对自己绝情,心里一痛,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嘴里低声说道:“楚公子既然作难,也毋须强求。我本是德薄命贱,索性顺其自然了。”说得又幽又怨,令人闻之无不生怜悯之心。
楚天秋听后,不再犹豫,忙道:“我也实为担心那李林桧再来作梗,既然如此,便依了柳姑娘就是。”
柳如烟闻言芳心暗喜,笑道:“那我们现在便走吧。”
楚天秋道:“待我与客栈结了房钱便走。”当下回店与店主结清了房钱,又回到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裹,走出客栈,陪同柳如烟主仆进城。
三人回到那座小院,只见大门虚掩,前后院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兀自不见苏舜回来,三人也未理会。
柳如烟主仆先在前院收拾出一间房屋给楚天秋住下,然后二人才回转后院的小楼。当这些忙完,天色已暗。
自昨天至现在,三人都是筋疲力尽,又乏又累,吃过晚饭后,三人便各自歇息了。
楚天秋是练功之人,虽然也觉乏累,但独自在屋里运了一会功后,疲乏尽去,浑身都无比轻松,心里暗喜道:“自离家已来,虽多经磨厉,但功力不知不觉中增进甚速,也算是可喜可贺罢!”心里又悬念后院的柳如烟主仆,遂迈步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