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待二人飞走好一会儿后,才缓缓从草丛里站起身来,望着二人飞走的方向,怔怔出神,想道:“听那姓沈之人所言,显是在图谋秋哥哥的清雾剑,可秋哥哥还蒙在鼓里,我现在既已得知,当要尽快告之秋哥哥。”随即又想道:“我得到映雪剑实是仙缘巧合,而清雾剑也为秋哥哥也有,真是不可思议。”
苏卿打定主意正要去寻楚天秋,忽又想起姊姊苏舜与沈香亭的对话,楚天秋此时正与柳如烟情意浓浓,心里又是一阵黯然,又想道:“秋哥哥既然与那柳如烟心心相印,若我这般冒然出现,会不会让秋哥哥不高兴?”
踌躇了一会儿,灵机一动,又咐道:“虽然没能听到之前姊姊与那姓沈之人说些什么,但也知道两人定是要对柳如烟不利。我不如先去见那柳如烟,提醒她小心,并将姓沈之人的图谋使她转告秋哥哥,这样也可免去相见之后两下尴尬,而使秋哥哥不高兴了。”其实她内心用意更想见见柳如烟其人。
这时晓月西斜,参星横陈,离天亮已然不远了。
苏卿缓步走出荒园,这才驾遁而起,径向京城飞去。当飞临城外楚天秋所住那家客栈时,不由自主的在门前不远外落了地,因为她此时已经确信里面住得就是秋哥哥。
寂静的深夜中,苏卿看着客栈怔怔地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去,忽见一道遁光从远而近,径直投入客栈中不见了。
苏卿见那遁光正而不邪,又有些眼熟,心里忽地一动,想道:“这道遁光莫不就是秋哥哥?当是他去幽会柳如烟,故现在才回到客栈。”
那人果是楚天秋不假,却不是去幽会柳如烟,而是去白龙观除那妖龙而不得,无功而返,恰给暗中的苏卿看得,故使得她想忿了。
苏卿伤心欲绝,在客栈外痴痴地直站到暮色苍茫,东方白,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外。因她已折腾了一夜,又累又乏,故打算略作休息之后,待白天里再去见那柳如烟。
苏卿回到客栈时,里面的人兀自还在酣睡,她竟谁也没惊动,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劳累了一夜,此时却思绪万千,竟一点也不困,无法只得强自屏被袪杂念,坐在床上运起功来。
运功完毕,顿觉神清气爽,乏累皆消。起身下床,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娇阳高照。
门外忽响起剥剥的敲门声,苏卿开门一看,竟是昨日那店小二。见他手里端盆热水,臂弯上还搭着一条崭新的毛巾,一边进屋,一边嘴里说道:“想是小姐昨日赶路乏了,夜里睡得沉,我之前已然连敲了两次门,小姐当是都没听到。梳洗用水现已备好,小姐先自梳洗,我这去给小姐备早饭。”说完,放下手里的热水和毛巾,便又转身出去了。
苏卿待店小二走后,心里暗叫一声“惭愧”,想道:“若非我昨夜波折太多,伤神累劳之余,也万不会在我运功之时有人敲门而觉察不到的。”
刚刚梳洗完毕,那店小二果将早饭送了来。早饭甚是消淡,只是两样小菜,一碗粥和两个馒头。
店小二将早饭摆放在桌上后,顺手又将水盆毛巾也带走了。
苏卿望着眼前的早饭,双想起昨夜经历,实是无心下咽,只勉强吃了几口后,便放筷不吃了。招呼店小将剩饭收拾下去后,又坐着了一会儿呆,遂想道:“该是去见柳如烟的时候了。”随即走出房间离了客栈。
大街上人流如织,两旁更是酒肆茶楼林立,旌旗招展,热闹非常。
苏卿却是无心观赏,正顺着大街往前走,当走到天香楼前,忽听有人传音唤道:“苏姑娘且请留步,来楼上一叙。”听那声音甚是耳熟,随即循声抬头看去,却见顶楼临窗处有人挥手相招。
那人笑容满面,英俊不凡,正是端木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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