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道:“再往后的事,方才疯老道已然说了,我就不再重复。却说疯老道收了清雾剑后,听我之言,果然离教而去。先时那孽徒还沒觉有异,仍是日**我交出清雾剑,后來方法用尽,见我坚不交出剑,已渐有所悟,只是还不敢确定罢了,孽徒也曾派人四下去寻疯老道人下落,终都是徒劳无功,正因孽徒这般想杀我又不敢杀,鼠两端,我才能侥幸活了下來,但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石牢里,一关就是三十多年,”
楚天秋和疯道人听他将自己的遭遇说完,两人皆叹息不已,过了一会儿,楚天秋忽道:“至于连接这两间石牢的地道又是如何來的呢。”
那怪人笑道:“我给孽徒关起來的前几年原是关在现在关你的那间石牢里,后又再移到现在这间石牢的,前几年关在你那间石牢时,还沒遇到你师父疯老道,那时清雾剑犹在我手,初被孽徒陷害,心里实是不甘,终刻想着能出去复仇,可是这石牢地处山腹之中,四下又都是坚愈精钢的岩石,外面又戒备森严,我万逃不出去,”
顿了一顿,又道:“恰有一天,我偷取出剑來耍弄,无意中往石壁上一挥,不想剑刃所过之处,竟将岩壁削下一块來,当时我心里一动,又试着将剑往壁上插去,果然应手而入,那坚若精钢的岩壁,在清雾剑的利刃之下,竟如石腐一般,不堪一击,我自得了清雾剑后,一直珍若性命,除练剑之后,从不敢轻易相试,此时见剑刃锋利无比,而剑身却毫无伤,不由得欣喜若狂,”
说到兴奋处,语气加速,随即又道:“当时我便想,此剑如此锋利,正可用它开出一条地道,然后逃了出去,而我这想法实是大胆疯狂,因这石牢地处山腹之中,而这山又高万仞,要想贯穿整个山脉开出一条地道來,虽有清雾剑相助,也是难比登天,”
“但当时我也实是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做下去,怕给外面的魔兵现,故每天只能偷偷进行掘挖,一天也挖不出几尺远,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地偷偷掘进,刚沒挖有多远,孽徒便让我将我换了另间石牢,也就是现在这间,”
“在我给换到此间石牢时,虽然原來那间牢中洞口给我用禁法隐去,却仍怕给他们现,还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后來见他们果沒现,这才将心放宽,想起先前所掘地道虽然前功尽弃,却也给了我无穷的希望,于是在被换到这间石牢后不久,我又继续暗中用清雾剑掘挖地道,”
“我本來对魔宫及周围的地理了如指掌,更何况在我挖地道之前,已经过精心的策划,路线更是早就谋划好的,不想二次掘挖沒多久,同时又因误差,竟与前一次道挖通连了,当时我虽然有些泄气,仍沒放弃,重新设计路线后,又继续挖,”说到这里,忽对楚天秋道:“你我刚才來时,所经过的那个岔口,便是我挖地道时两下汇合之处,而另一个道口,便是我当时重新挖出的地道,”
楚天秋忍不住地问道:“不知那条地道又通向哪里。倒底前辈挖通也未。”问完,也觉冒失,心想:“那条地道定然沒有挖通,要不然他也不会仍给关在这里了,”
“你却是错了,”那怪人竟是看穿了楚天秋的心事,轻轻一笑,说道:“那条地道我竟真得挖通了,”
楚天秋啊了一声,又惊又喜,问道:“地道既已挖通,前辈何不当时便逃了出去,却怎还留在这里不走。”
那怪人道:“那时我手虽然还保有清雾剑,可是功力尽失,自知即便逃出,也绝光不远就会给他们捉回來,而且那时我也遇到了你的师父疯老道,我见他人不错,而自己也渐渐心灰意冷,于是便打下了将清雾剑转赠给他的心思,”
楚天秋听他将遭遇,并地道的來历说完,这才恍然。虽觉怪人所说有几处矛盾,因想着心事,也未太在意,心想:“真如他所说,地道已给他挖通,我岂不正好借此逃了出去。”心里虽如此想,终觉地道是怪人所挖,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相求。
彼此又说了一会儿,楚天秋便说到了自己偶遇帝王谷主叶随风,并听他说起劫尘剑被骗走的事。
那怪人听完,先是怔了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道:“我与那叶随风乃是死对头,当时我初创天元教,而帝王谷自诩正教玄宗,处处与我教作对为敌,彼此相斗不下数十上百次。每次皆是两败俱伤,难分胜败。”
稍停了一下,又道:“那叶老儿一向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更想领袖绝伦,所以妄想消灭我天元教,以期达成他的目的。我虽与叶老儿拼斗了几十年,竟不知劫尘剑在他的手里,而那孽徒又是如何探知的。”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起來。
楚天秋虽听叶随风亲说劫尘剑被情魔聂采儿骗走经过,而幕后主使正是魔教主,至于魔教主如何得知他手里拥有劫尘剑,语焉也不甚清楚。当事人之一的聂采儿已死,恐怕这个问題也只有魔教主自己知道了。
这时,皱眉沉思的那怪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突如其來,反给楚天秋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