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也是又欢又喜,重新给萧飞云下拜行礼,口称“舅舅”。萧飞云将她拉起,又说了十数年前别后之情,苏卿听完,这才恍然。
原来十数年前,萧飞云为救妹妹和苏翰青脱险,在洞外故意现身,将那恶头陀引走。那恶头陀欲得萧飞云元丹,一路紧追不舍,两人一逃一追,直追出数千里,萧飞云才侥幸将恶头陀甩脱,因不敢在人前现身,又不知妹子所去何处,见此岛僻壤,无人到及,故在此隐居下来,一心潜修,晃忽便是十数年。
萧飞云在此潜修的十数年间,修为精进,掐指一算,天劫将临,且此乃最后一次天劫,若能安然度过,仙业可成。但天劫何等厉害,虽觉自己近年来功力精进,仍无把握,好在有惊无险,恰在天劫来临之际,苏卿四人经过此处,出手助其度劫,保住性命。
听萧飞云说完经过,苏楚叶唐四人对萧飞云的功力修为也是钦佩无比。
苏卿忽“啊“地一声,说道:“我们当时只顾着助舅舅抵御天雷,却没顾到舅舅的元丹,若舅舅苦练经年的元丹就此毁了,岂不可惜?”
萧飞云笑道:“毋慌,元丹早在天雷退去之时给我收了回来,并元毁伤,一切无碍。”
四人听了,这才将心放定。随即苏卿又将楚天秋叶青青唐羽重新向萧飞云引见,三人也齐称舅舅,萧飞云却歉逊,连说不敢当。
楚天秋笑道:“我与卿妹自小一起长大,又是兄妹,你既是她的舅舅,当然也就是我的舅舅了,又有何不可?”
萧飞云早就看出四人中楚天秋禀赋最厚,神仪内莹,修为最深,将来成就也当在另三人之上。又见他与苏卿神情亲密,已有所悟,此时及听他说完,心里再无怀疑,暗道:“外甥女卿儿,貌美如仙,性情又温顺,而楚天秋丰神如玉,为人又仁厚,两人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甚觉欣喜。
萧飞云又问苏卿道:“你母亲现在可好?”
苏卿点头道:“一切都好!”随又将母亲近况既抵御天劫之事说了一遍。
萧飞云听完,又惊又喜,先还以为自己修为本就在妹妹之上,自她嫁了苏翰青后,怕是慌了修行,还在为她担心,此时听苏卿说完,才知自己所料有误,妹妹不仅未将修为慌下,却还精进至厮,己然超过了自己了,惊异之余,又为她欢喜。
这时就听苏卿说道:“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念叨着舅舅,日思夜想,甚是悬念,索性舅舅现在随我同返老家,也好使你兄妹相见。”
萧飞云兄妹情深,自与苏卿相认之后,心里越思念妹妹萧飞絮,闻听此言,正合心意,当下点头道:“甚好!”
四人此行本为积修外功,随意而为,当下计议已定,改变行程,五人合在一处,径往浙南家乡飞去。
此时天色已暗,月儿初升,清光微吐,澄波万顷,水天一色,景甚清丽。
五人遁光合在一处,神速已极,且离家乡本不太远,未到半夜,五人便己飞临楚家村。夜深人静,村民俱都睡熟,五人毋须避人,径直落在楚家院中。
萧飞絮日里便觉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得知有亲人要来,心里想道:“我在世上的亲人除了苏楚两家之外,理无他人了,又会是谁来来寻我呢?”随又想到大女苏舜自京城一别后,再无消息,便想到莫不是她要回家来了,故也未想到是乃兄萧飞云。
当下萧飞絮便将此事向苏翰青说了,苏翰青竟与她是同一想法。虽夜已半,两人兀自未睡,正在屋里说话坐等。
当五人临家切近,萧飞絮再一掐算,这才算出来者竟是失散多年的长兄,早就喜悦无限,再也在屋里坐不住了,拉着苏翰青同在院中翘以待。
直到五人落地,现出身形,萧飞絮已然星眸泛红,眼含泪光地迎了上去。兄妹相见,自是欢喜交加,略说了几句后,苏翰青便将萧飞云同叶青青唐羽等人让进屋里。
这边说话声,已然惊醒了另一边的楚青云夫妇,两人起身赶了过来,萧飞絮忙向萧飞云引见,双方聚在一起,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间,众人说话已然到了天亮。因萧飞云初来乍到,不原人前现身,故一直藏在屋里,不曾露面,除与妹妹等人说话谈天之外,便是入定运功。一晃住了两天,家里虽有余屋,但萧飞云终觉不便,当下便欲辞行。
萧飞絮道:“你我兄妹十数年未见,此次既然老天垂怜,重聚一起,如何还要分开。这里虽是红尘凡世,但地处幽静,如世外桃园,村民又都朴实良善,你便在此住下,也绝不碍你的静修。”
苏翰青等人也在一旁相劝,萧飞云与妹妹劫后重逢,自也不舍就此别去,只觉住在这里实不是修行之道,故脸有难色,踌躇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