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丹炉里响声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密,时而如金戈铁马,激越清昂,时而如高山流水,细细靡靡,汇为繁响。
那丹炉的盖子早给余春秋揭了去,此时随着异响,余春秋全神戒备,如临大敌,已然起身站起,顺势向炉里看去,虽然里面响声不断,可是仍然什么也看不到。
炉里又那响声又急响了一会儿,忽地敛去,声息皆无,随见从炉口里射出一道霞光,那霞光从炉**出时才如碗般大,随即越长越粗,达到洞顶时,已然长有丈余粗了。
余春秋虽早有准备,但冷不防之下,还是吓了一跳,脚下不觉退出一步。就在这时,一颗鸡卵般大的球形金色光亮从炉口里如弹丸一样跳出,跃起足有丈余高下。就在那金色光亮甫一从炉口跳出之后,那道霞光也随之往回一缩,收回炉口里不见了。
那金色光亮跃出炉口后,余春秋箕开双手,便攫了去,却是一下捞空,那金色光亮在空中一个转折,径直往洞外飞去,疾如流星,神速已极。
余春秋早防到此着,见金色光亮往外飞去,口里喝道:“哪里走!”纵身便追了过去。
那金色光亮眼看便要飞出石室,哪知刚飞到门口,好似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几次冲突,竟不能飞出,当余春秋扑到时,那金钩光亮似有灵性,见势不妙,又一转折,往上飞去,想要撞开洞顶冲了出去。
这洞里洞外尽给余春秋设下层层禁制,宛如铜墙铁壁一般,那金色光亮撞上洞顶,仍是冲不破那禁制,待余春秋扑到时,然后又转折往别外飞去。
那金色光亮在洞里如弹丸一般,左冲右撞,无论如何却始终都冲不出去,而余春秋纵然纵跃如飞,追扑不已,几次那金色光亮从双手间溜走,始终都无法抓到。
石榻上的苏卿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出了神,虽不知那金色光亮是甚宝物,却也知绝非凡物,要不然余春秋也不会费尽力气地想抓到它,心里想道:“那色魔妖法邪功本已高强,若再让他将这宝物得了去,岂不如虎添翼,更助长了他的凶焰,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了去。”心念一动,便有了主意。
那余春秋在追扑元神珠时,已然觉苏卿醒了过来,见她双眸闪闪,心里也不禁一怔,但当时他只顾着抓那元神珠,虽觉苏卿醒来,也无暇顾及,又自恃那迷毒厉害,对方纵然醒了,全身也会绵软无力,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原气,故也置之未理。
就在余春秋这稍一大意之时,突觉腰间一动,原先插在腰带上的那柄映雪剑忽化作一道剑光,往苏卿手里飞去,而此时苏卿已然从榻上坐起,张手接住映雪剑,跳下石榻,戟指着余春秋骂道:“妖孽纳命来!”随取又张手放出映雪剑,直取余春秋。
余春秋乍见剑光飞来,其势如电,心里一跳,咐道:“这丫头功力修为竟如此之深,这快就醒来恢原,真是出乎意料,我却小瞧了她。”又想洞里禁制重重,那元神珠也绝逃不出去,当下改了主意,欲将苏卿制服,然后再抓元神珠。
随见余春秋狞笑道:“丫头,还敢再来,真是自不量力!”说话间,伸手便向飞来的剑光抓去。
苏卿早有前车鉴,此也是声东击西之计,剑光明是冲着余春秋飞去,及见他伸手抓出时,半空中已忽而折向石室外飞去。
原来苏卿知洞里已给余春秋布下了禁制,及见元神珠左冲右突,始终冲不出去,便想到映雪剑乃前古神兵,威力绝大,更有降妖袪魔之功,何不助元神珠飞出洞去,也不能给余春秋得了去,故将映雪剑收回之后,随又放出,欲破去洞口禁制,放走元神珠。
谁知映雪剑飞到门口,便如元神珠一样,遇到绝大阻力,再也不能前飞一步。苏卿见状大骇,才知余春秋布下的禁制果然厉害,便映雪剑也破不了。
余春秋嘿嘿一笑,说道:“丫头,你也太小看我了,这洞里禁制重重,便你神通再大,也绝逃不出去。”原来他竟误以为苏卿要趁机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