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虽在运功,但对于外界仍是洞悉,当即警觉,忙即收功,睁开眼来,问道:“甚事?”
王八六悄声道:“外面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想是那怪东西要来了。”
话音方落,忽听身后传来两声惊呼,回头看去,却见萨尔夫妇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正显得惊惧万分。原来两人并未睡实,王八六的话虽低,仍给两人惊醒,听到怪物要来,顿时吓得心胆俱皆。
那片暗云来得快,去得也快,云去月现,得见光明,楚天秋见状,才知是虚惊一场,随劝萨尔夫妇又睡下了。
王八六疑神疑鬼,虚惊了一场,自知无趣,讪讪不语。
经此一来,楚天秋也再无法安心运功,索性作罢,与王八六四目相对,硬是坐到了天亮。
这一夜,倒也平静无事。
天亮后,女主人扎娃早早起床,熬了一锅白米粥,并配上两三样自制的小菜,几人吃过早钣之后,床上那小女孩才醒来,伸着手脚,哭喊着叫奶吃。
女主人扎娃便抱起女孩又解衣喂起奶来。待女孩吃饱之后,忽闪着两只大眼睛,冲着楚天秋直乐,口里还咦咦哑哑的,后来竟张着手臂挣着要他抱。
楚天秋不解其意,又因心里想着事情,也未作理会。
那女孩挣了一会儿,见楚天秋始终不理她,一急之下,张口哇哇大哭起来,慌得扎娃和萨尔一通哄劝,仍是无用。
楚天秋听到哭声,这才回头看去,见那女孩哭得面红耳赤,甚是厉害,也是一头雾水,因他也未曾经历过这般事,心里烦,遂对王八六道:“我俩还是到外面走走罢。”
楚天秋和王八六出屋到了外面,这时太阳才刚刚升上山巅,林间晨雾渐渐消散,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隙缝,映在地上,斑斑驳驳,晃眼生花。
楚天秋想来怪物白天绝不会出现,遂放心地与王八六往谷外走去。
一边走着,两人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寨前。王八六想起昨是亲见寨里怪景,再加之夜里听到萨尔口叙,心里犹余悸,轻喟道:“寨里千十余口人,除了萨尔一家三口侥幸保住性命,余下的全都给那怪东西害死了,便是给它掳去的那些童男童女想必都难已活着了。”
随又恨恨地道:“那怪东西荼毒生灵,危害一方,绝不能再留着它,早一天将它除去,百姓便免受一天危害。若那怪东西现在敢来,我便是豁出性命,也想将它除去。”
楚天秋先见他提到怪物时,甚显心虚,还觉好笑,此时却听他说得豪气干云,也不禁动容,还想揶揄他的话也缩了回去,口里说道:“那怪物现在若敢来,就绝不会容它再活着离开,怕得就是它不再来,却又无处去寻它。那怪物来时,我自会除痘,也毋需你出手。”
王八六嘿嘿一笑,道:“我虽会些法术,却也知道绝非那怪东西的对手,若它真得来了,也只得仰仗着你除它了。”
楚天秋听了,不禁莞尔。
王八六道:“寨里那些死人,总不能任他们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总得想法先将他们掩埋了才是。可是死人那么多,而我们两人却又如何做得来?”
楚天秋笑道:“这有何难,且看我得。”说完,只见他双手往外一分,从手上便各自出一片玄光,往两边山坡的上空飞去。随见那两片玄光暴涨开来,几近两边山坡全都罩住,然后两片玄光往下一落,落在山坡上之后,便一隐不现。
王八六正不知楚天秋此举何意之时,随听地底隐隐传来轰轰响声,及见两边山坡地皮一阵波动,如海面涌动一般,随着地坡波动,原先建在两边山坡上的一所所木屋,竟渐渐下沉,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些木屋连里的死尸竟都沉到地底,消失的无影无踪。待木屋和死尸沉没之后,地皮渐渐停止波动,便连那轰轰响声也消失了。
王八六见两边山坡上沉没的只是那些木屋和死尸,而山石树木仍是保留未动,初次见楚天秋显示神功妙法,真得神乎其技,不由得目瞪口呆,张大了的嘴巴,久久都合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