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谨道:“当然!这事想来也真是后怕,若不是今日恰值师父在山上,忽然心有感应,掐指一算,知道这里将有事生,故才遣我来此。到时恰好那人抢了师妹的肉身的定珠从潭里出来,金银二使慢了一慢,没阻拦得住,若非我来得及时,几乎便给他逃走了。因我来时,已得师父交待,故一到便将那人困住,并逼他交出人和宝珠。那人见无法可法,为了活命,只得交出师妹的肉身和宝珠,然后便放他而去了。”随将经过细说一遍。
原来沙哈尔心机狡诈,居心叵测,先见楚天秋的水火宝珠后便已眼热,后下到水洞里后,瞥见洞壁上的冰心仙草,知道凡人服下不仅可长生不老,若修道之人服下可成不死之身,更是砰然心动,加之苏卿肉身仍是栩栩如活,美艳依旧,不由得色心蠢动。先因惧于楚天秋的神通,还不敢有甚非份之想,后见楚天秋将宝珠放在了玉石之上,并未收起,显然未防备自己,有他有了可乘之机,遂才打起了主意。
沙哈尔自知明抢绝不可能,于是打定主意,乘着施法给苏卿聚魂复活之时,暗施摄魂术,想将楚天秋的魂魄摄走,然后再下手。当时楚天秋全无防备,听到阵里传出的那阵铃声,便是沙哈尔所施的摄魂术。
因楚天秋神功早成,更练就了不死之身,魂魄凝固,沙哈尔的摄魂术只是将他迷住,竟无法将魂魄摄走。
沙哈尔本就惧怕楚天秋的仙法神通,见暗算不成,又惊又骇,遂趁着他迷糊之际,先将玉石上的宝珠抢到手,然后又去挖壁上的仙草,但他不知仙草四下已给楚天秋布下了禁制,当他手伸到距仙草一尺多远时,便觉浑身一震,如触电一般,故急忙将手缩回,因心里惧怕,不敢再去动那仙草。
但沙哈尔仍不甘心,心想:“仙草我得不到,但听楚天秋说,这女人生前曾服下九转大还丹,此丹乃前古仙丹,与那仙草同具妙草,仙丹虽给她服了,但肉身仍具神效,我可不将这人肉身一同带走,回去后将其练成仙丹,岂不一样?”更何况他早对苏卿肉身起了歹意,又恐楚天秋回醒得早,当下不敢怠慢,一手抱起苏卿的肉身,一手执着宝珠,出了水洞,避水升到岸上。
金银二使虽守在岸上,见沙哈尔上来,想他与主人同来,定是主人的朋友,当时也未阻拦。当二使看清他手里还抱着苏卿的肉身时,又不见主人上来,便知不妙,但沙哈尔此时趁此机会破空遁逃出老远了。
沙哈尔知岸上有金银二使守护,故在水潭里上升时,便已想好应对之策,遂甫一升出水潭,即放出一团黑烟环绕住自身,若二使盘问,他自有应对之话。
不料金银二使因见他是楚天秋的朋友,不疑有他,竟也未加阻拦,更未盘问。沙哈尔正趁此机会,遁飞而去。
沙哈尔也未料到脱身会如经容易,正自暗喜,还未飞出多远,忽见前面闪过一片玄光,遁光便如撞进一堆棉花里,又粘又滞,无法再前飞,与此同时,空中现出一人,青衣长袍,仙风道骨,飘然出尘,正是华山王志谨。
沙哈尔虽不识王志谨,但见他一出手便神通广大,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加之本就心里做贼有愧,见去路被挡,便折向别处飞去,无奈无论他飞往何方,前面总有一都无形的墙将去路挡住,左突右撞,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飞,却始终也飞不出去。
王志谨在旁严词质问,并迫他交出苏卿和水火宝珠。沙哈尔早就心寒气馁,听出王志谨话里有望,忙不迭满口答应,自己可以交出苏卿和宝珠,但求王志谨能放过自己一次。
王志谨因苏卿的肉身在他手里,投鼠忌器,强抢又恐伤及苏卿肉身,故应允沙哈尔,只要交出苏卿肉身和宝珠,便放他一马。
沙哈尔如得赦令,忙不迭将苏卿肉身和宝珠交还给王志谨后,便灰溜溜地遁飞走了。
金银二使此时已从后面追来,见苏卿肉身和宝珠虽然夺回,但放走了恶,却也跌足不己。回到潭边后,王志谨向二使略交待几句后,便抱着苏卿肉身,手执水火宝珠下得潭底,放苏卿肉身回到原处,随又向楚天秋说明经过。
楚天秋听后,心里又羞又愧,暗道:“枉我那么信任沙哈尔,没想到他却是狼子野心,居心不良。”越想越害怕,又咐道:“若没王师兄及时出现,卿妹的肉身若真给沙哈尔抢了去,所有的一切岂不都成了泡影?”即惊且惭,颇觉无地自容。当下向王志谨连连致谢,并说自己糊涂。
王志谨笑道:“你盼师妹早些复活之心,也是常情,但师父曾言,师妹该有这十三年的劫难,你现在所做这些,不仅是白费力气,还是在逆天而为,当然是不行的。”
随即脸然一正,又道:“便如此次之事来说,你虽是一好诚心,但你识人不殊,引狼入室,虽说虑惊一场,如非师父早就算出师父妹难中又该有此劫,有了准备,岂不真得让那人得手了?若真那样,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楚天秋口里唯唯诺诺,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