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定睛看去,看出那两人一个正是魔教主,所使正是帝王神斧,忽大忽小,变化多端;另一个头乱如蓬,鸠衣百结,所用法宝却是一根淡黄色的竹杆,飞在空中,矫矢如龙,神妙莫测。再细一看,认出竟是曾经深山夜遇,并传授自己“天雷针”的怪叫化。
自那次相遇,楚天秋对怪叫化甚有好感,只可惜一别数年,再未相遇,此时在魔宫相见,不由得大喜过望,心想:“这前辈虽然怪异,但毕竟对我有授针之恩,此时他与魔教主对敌,我自然得助他一臂之力。”
正盘算着如何出手时,忽听魔教主口里一声怒喝,说道:“我尊你曾对我有过授艺之恩,故一让再让,这些年来才未追究于你,不想你却步步紧逼,不仅率众犯我魔宫,更是出手狠毒,想至我于死地!既然你不仁,休要怪我不义了。”一边说着,一边加紧施法。
怪叫化冷笑一声,说道:“你虽满口说得仁义,冠冕堂皇的,但仍俺不了你欺师灭祖,弑师篡权的恶行。”
魔教主道:“欺师、灭祖和篡权我都认,但这弑之罪我可不敢认。何况你现在活得又好好的,何来弑师一说呀?”冷哼一声,又道:“我今天最后尊你一声师父!若你现在识趣,马上带着你的人撤走,我们还可全了师徒之义,若不然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怪叫化嘿嘿冷笑,说道:“这里的一切原来都是我的,只因收了你这个孽徒,才使得我浪迹天涯数十载。今天我回来就是要重新夺回本该是我的东西。你让我撤走,岂不是痴人说梦?我现在反倒要劝你,若想活命,我可放你一马,乖乖离开魔宫,我可既往不咎,留你一条狗命。”说到最后,脸露得色,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楚天秋前还本想上前去助那怪叫化,不料听到两人的一番对话后,立时又改变主意,停住身形,隐身一侧,断续听他们说下去。听了前两句时,楚天秋便觉出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乃听到后来,魔教主叫怪叫化为师父时,却也大出意料,吃惊非小。
楚天秋心想:“那怪叫化虽对我有授针之恩,但与魔教主两人又是师徒,当是一丘之貉,我且先不要出手,待弄清楚了再说不迟。”打定主意,息了出手之念,隐在一旁静观下来如何展。
又看了一会儿,只见两人神通法术果都相同,只是魔教主天纵奇才,同样的法术使出来,威力更胜其师,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魔教主渐渐稍占上风,口里哈哈一笑,说道:“你虽然是我师父,但我的本领在三十年前便胜过你了!何况这三十多年来你本领也无多大长进,要想胜我,恐怕很难了。”
怪叫化哼了一声,道:“三十年前你欺师灭祖,弑师篡权,那时我败给你,我认了。这三十多年来,我一直隐忍,今天我敢回来,便有绝对的把握。你莫要得意,看招!”说着,招式陡变,将手一招,先收回空中竹杆。然后口里念念有词,整个人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散出一股淡淡的金光,在金光的笼罩中,人都显得高大威猛,如天仙降临一般。
魔教主见状,大吃一惊,知道对方正在凝神运使神功仙法,又见那金光呈淡色,显然仙法还未练到火候,正可趁其下手,当下忙指使空中神斧,化作一道乌光,径朝怪叫化飞去。
那神斧乃是帝王谷的镇谷神物,乃魔教主自唐羽手中夺来,自那之后一直勤加修练,经过这些年的苦修,竟也练得人斧合一,威力非凡了。
怪叫化之前所以渐落下风,也是因法宝不如神斧威力,吃了兵刃上的亏。知那神斧威力非同小可,但见神斧飞来,仍是不躲不闪,口里叫声“来得好”,倏见他伸出右手,手掌晃眼暴涨数十上百倍,迎着神斧便抓了过去。
魔教主见对方敢用手掌去抓神斧,也吓了一跳,即见对方巨掌也是金光灿然,如同巨灵神掌一般,恐神斧果然给他抓去,不等两下接近,忙指使神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弧,闪过抓来的巨掌,反向他的手臂上斩去。
怪叫化一下抓空,反见神斧从掌缘飞过,向自己手臂斩来,来势其快无比,再想闪避已是不及,神斧斩在手臂上,只听得“铿”地一声巨响,其声如金铁相交,又清又脆,火花飞溅中,再见怪叫化手臂竟是完好无损,而那神斧反给震飞了回去。
魔教主眼看神斧斩在了怪叫化的手臂上,心里正自叫好,不想事出意外,对方毫无损,神斧倒给震飞出老远,吃惊之余,忙招手收回神斧,才知对方神功仙法果然厉害,随收摄心神,全力以赴地应对。
怪叫化见对方神斧果然没能伤到自己,知道自己这些年勤练仙法,果显威力。何况自己所练仙法只是皮毛,自己又未练到上乘,已然有些威力,若是再勤加修练,将来成就更是不可限量,心里又惊又喜,口里哈哈大笔,竟是得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