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告官,这民告官是那么好告的么?
包青天在世也救不了小绾了,她这是犯了官场的忌讳了。
现在怎么办?救她出来?怎么救?跟官府打官司?怎么打?
从兰州城两个人是何等艰苦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又逢上海潮一般的流民,几次三番险些没被强人杀死。自己卖掉了身上的玉,这才换了几个钱辗转反侧的来到了太太平平的长安,想着能够在这儿好好活下去,至少不要再饿肚子。
那时候,妹妹和自己不想的都是一样的吗?
可是这还没怎么着呢,她怎么就没了?
郭善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不,他想明白了也想通了。这世上自己可就这一个亲人了,自己已经丢了后世的亲人,在这唐朝不能再把最后一个妹妹也给丢掉。哪怕是死,也不能孤独的活。
“少东家,你干嘛?”胡老汉瞧着本来还浑浑噩噩的少东家突然有了力气,双眼里泛射精光的起身往外走,他立刻拦住了。
身为忠仆,是决不允许自家主子做糊涂事儿的。小姐已经丢了,要是在把少东家给弄丢了那这郭家可真就完了。
“我去找京兆府的人,把妹妹要出来。”郭善说着话儿,手去解胡老汉环抱自己腰身的手。但胡老汉人家干什么吃的?几十年劳力的人物了,是你一个孱弱小孩儿能够动的了的么?
郭善怒了,忍不住骂道:“干嘛?放开我,你想造反吗?”
郭善的狠话不管用了,胡老汉打死也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松手。
老家伙很激动,郭善觉得自己每一次骂这老家伙这老家伙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里转着泪珠儿,打着哭腔:“少东家,您就是要打我骂我我也认了,但奴才今儿决不能放少东家出去。”
“好,好,好。”郭善气怒了,忍不住骂道:“你要尽忠,等哪天真把我惹急了我杀了你让你死后流芳百世。”
胡老汉死不松手,两方僵持不下。郭善忽然不怒了,因为闭坊的鼓声响了。
哈吃哈吃喘气,目光冷冷的扫了满屋子的人一眼,郭善冷静了下来:“咱们这两天花了那么多钱,在京兆府拉了许多关系。现在这些关系不能断了,该送礼的还得送。明儿在去打探打探,听听京兆府的口风,看看他们要怎么处置小姐。还有...”郭善顿了顿,咬牙切齿道:“今儿我把话撂这儿,如果小姐回不来,少爷我一定很难过。如果少爷我难过,你们一个个也好过不了。所以大伙儿这几天都想想办法,看看怎么着才能把小姐要出来,就是想破了脑袋,也必须想出法子来。谁如果能想出好法子,少爷我答应给他脱了奴籍,送上良田百顷,让他也成为吃喝不愁的老爷。”
胡老汉瞪眼,准备劝谏一下自家少爷这糊涂的决策。但他还没开口,郭善就先对他下手了,指着他就怒骂:“蠢奴才,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忠心。如果不是看到你胡子一大把的人了,老子早把你踹出郭府了去。今儿不许烦我,以后也少来烦我,你就踏踏实实的管好下面的人,以后再敢跟我瞎咧咧,我也不打你,以前打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我当不了李世民,你也不是魏征,老演那直言劝谏动不动就撞墙的戏,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郭善的话让大伙儿都吓了一跳,当今圣上的名字是随便能说出口的吗?太胡闹了,自家少东家太胡闹了。
胡老汉张了张嘴,想要阻止自家少东家的胡言乱语。但瞧郭善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没来由的心头一紧,要说出口的话终于给憋了回去。
晚上,郭善睡不着觉,满府的人也都没谁能睡得着。
他们严格执行郭善的方针,三人为一组的开始想办法。
可是这一帮子人识字儿的没几个,让端茶送水伺候人还能把事儿办的妥妥帖帖,让他们想出诸葛亮才能想出来的锦囊妙计,太难为他们了。但少东家既然下了令,大伙儿只好遵从。
有人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去府牢里把人抢出来。
这绝妙的主意顿时得到了胡老汉的称赞,得到了胡老汉赏赐的一阵痛打。
胡老汉气急了,瞧这一帮夯货出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主意?这不是唆使少东家造反么?再忠心胡老汉也不敢跟郭善一起去造反哪,那可是要灭族的。
乱出了一宿的主意,谁也没能想出一个妥帖的法子。郭善整个晚上都愁坏了,无力的挥手就把一帮子家丁赶出去让他们在外面活动,该送礼的得送,跟京兆府的差役有关系的也必须尽快去走走关系。走关系需要花多少钱回来找胡管家报账,该给多少给多少,一切活动经费全由主家承担。
郭善下达的命令让胡老汉的脸上绽放出朵朵菊花,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好几十岁。他很想说少东家的这决策很容易让下人们钻空子,很容易被下人们冒领银钱。
其实他想得到的郭善能想不到?后世里公款吃喝以私废公的事儿太多了,可以预见这次事情后府里恐怕积蓄要少去大半。
但自己能怎么办?事急从权,没了钱总比丢了人要好。下午,大部分家丁都回来了,也带回了郭善打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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