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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王苏苏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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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起来郭善就感觉到了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透着古怪,这让郭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也不去问这些人究竟为啥用那种**敬畏的眼神看他,因为他觉得相比较起王苏苏的事儿,其他的事儿都是无足轻重的。

房遗爱一脸贱笑的上来拍了拍郭善的肩膀,冲郭善竖了个大拇指,且豪气干云道:“大郎,好样的。”

郭善就不知道这厮是发了哪门子的疯,也没太多的心思去理会房遗爱这厮的无聊。顶着俩黑眼圈儿,眼睛正瞄着不远处的小院儿呢。

“大郎,缘何瞧个不停?”李泰不明就里,上前来关切问。

一旁房遗爱忙把李泰拽了过去,嘴里还嘟囔:“大郎自然是有正事了,青雀,你我不用打扰他。”

郭善就觉得房遗爱的笑有些贱,猜这厮心里没憋啥好念头,狠狠瞪了房遗爱一眼。房遗爱也不恼,这边郭善就跟李泰说话了:“青雀,你们先回去,我随后才来。”

李泰纳闷儿,不明白郭善为啥不跟他们一起走。

房遗爱就似乎很‘识趣’,朗声冲院内高盛喊:“三娘,我兄弟一会儿才走,记得给我兄弟备一辆马车啊。”

郭善眉头一挑,看着房遗爱那一脸贱笑就怒了:“你这鸟人到底在笑什么?”

房遗爱打了个哈哈,嘿嘿道:“大郎别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可看他嘿嘿的样子,似乎又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郭善敢百分之百肯定这二货神经病又发作了。

“大郎,别搭理房俊,这厮就这样。”程怀默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拍了拍郭善的肩如此劝慰。

郭善把即将要印在房遗爱脸上的拳慢慢松开,冷哼了一声,惊讶的看着顶着俩眼圈的程怀亮,道:“程二郎怎么如此萎靡?”

程怀亮讪讪笑了笑,旁边柴令武端着一杯茶从内院走了过来,正听见郭善的问话,随即哈哈笑了:“他昨儿个在外面墙角听了一宿的墙根儿,到现在都还没睡呢。”

“令武休要污蔑我。”程怀亮眼睛立刻圆了,锵的拔剑冲着柴令武嚎道。

柴令武才不怕程怀亮,他又要开口继续嘲讽,程怀默忙跟郭善解释:“我兄弟他不愿在外摘花惹草,昨晚他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

郭善恍然,忍不住看着程怀亮道:“看起来只有二郎跟我一样昨晚上枯坐一宿了。”一番感慨,大有同病相怜之意。可不是么?大清早起来就他和程怀亮顶着俩黑眼圈儿。

郭善话音刚落,那边房遗爱就哈哈笑了:“大郎休要哄人,怀亮他是有色心没色胆,你却属于那种有色心又有色胆的人。不知道昨晚个谁光着屁股去追人家王姑娘,诶哟,我可知道王姑娘是许大学士刚下聘礼要纳的妾。以前我以为我胆子最大,现在算是瞧明白了,论起胆色,咱们这一帮兄弟里就数大郎你最厉害。这长安城第一纨绔哪轮的上杜荷啊,非你郭大郎莫属。”

“说,够,了没有?”郭善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崩出了一句话来。脸色已经铁青无比了;众人都被房遗爱曝露出来的消息给震撼到了,正要听房遗爱继续说,猛然那边程怀亮先前抽出来的剑被郭善夺了过去,紧接着众人就瞧见郭善朝着房遗爱直奔而去。

眼看所有的人都把耳朵和眼睛凑向了自己这里,房遗爱颇为自己拥有独家资料而深深自豪呢。正要呷一口茶好好满足一下口舌之欲,蓦然就看到一把剑朝着自己劈来。

房遗爱立刻傻了!

“我入诶,大郎你干啥?”房遗爱脸色大变,把茶杯随手一丢转身就跑。

“今天不砍死你我就不姓郭,贼厮鸟快给爷爷站住。”郭善飞奔过去。

房遗爱哪儿肯站住?斜刺里就往人群里奔,狼狈不已,又呼喝周围的人拦住郭善。可李泰,柴令武等人都只是哈哈大笑,一点儿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瞧着郭善追了过来,房遗爱干脆往外面跑去了。倚在门口喝茶的柴令武笑的合不拢嘴,让迎面而来的房遗爱气的牙痒痒。秉着我倒霉大家一起倒霉的原则,本来跑出了门的房遗爱又跑了回来,冲着柴令武招了招手。

柴令武不明就里,终于明白了房遗爱的意思,把茶杯递了过去。可没等柴令武明白房遗爱究竟要茶杯何用时,那边房遗爱接过茶杯后对着柴令武脑门儿上就是一扣。湿哒哒,还带着热乎劲儿的茶瞬间倾倒在了柴令武的头上,整的柴令武立刻懵了。

喜欢吃糖的柴令武一般吃的茶里糖是极多的,所以这一杯茶浓稠极了,留在嘴里带着甜味儿,还有盐的咸味儿....

“房遗爱。”柴令武大怒直接追了出去。

这边一坠一赶,郭善把房遗爱赶出宅院后就停下了脚步。最后瞧见柴令武追着房遗爱跑了出去,他才冷哼收了剑。

估计房遗爱是回不了宅院捣乱了,除非柴令武肯原谅那厮。可郭善就认为,房遗爱那张脸那张嘴还有那智商都十分欠揍,估计柴令武不揍够的话是不会放他在进来。

“大家莫要听房俊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光着屁股跑出去追女人的人?”郭善回了院,把剑递还给程怀亮,然后解释了一句。

李泰一干人嘴角扯了扯,纷纷点头:“房俊的话咱们谁会听?”

“对啊,谁信房俊不就成傻瓜了吗?”李晦很合时宜的站了出来,可话说出后他们几个人脸色都同时变了。李晦干咳了几声,嘿嘿讪笑。郭善立刻就知道,这几个厮看起来还真信了房遗爱的话了。

但一帮人中就房俊和柴令武喜欢闹腾,其他几个人虽然信了却不会瞎嚷嚷。郭善现在不管他们信不信,只不希望他们在耳边聒噪自己就成。

“那大郎你有事儿,孤就跟程兄李兄先走了?”李泰问郭善。

干咳了一声,郭善拱手道:“如此也好。”

各自拱手言称一声‘告辞’,一帮人就走了。

那边先前跟李晦说话的杨三娘笑着上来,说:“郭公子这是在等苏苏妹子?”

瞧这女人多精!

郭善也压根儿没想瞒这位,沉吟着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道:“正想麻烦三娘借辆车,不知道三娘方不方便。”

杨三娘呵呵笑了,捧着嘴腰肢乱颤。郭善都有点儿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妩媚,心里还有些嫉妒昨晚跟她同床共枕的程怀默来。

“公子确定苏苏妹妹会跟你走么?”她不再先前那样媚笑,转而浅笑问郭善。

“怎么?想来她是要跟我走的,不知道三娘肯不肯让她跟我走?”郭善皱了眉头。

杨三娘一愣,旋即笑了:“郭公子说笑了,奴家和苏苏妹子是朋友岂有不让她走的道理。只是苏苏妹妹为什么要到我这儿来,郭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

看着杨三娘勾魂夺魄的笑,郭善总觉得这个女人想吃了自己。暗想这是这个女人天生的魅惑人的手段,连自己都被她一笑给勾住了,那如房遗爱这样的大色狼拜倒在这个女人的裤裆底下那就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正要向三娘请教。”郭善正色道。

杨三娘听言摸了摸发髻,看着郭善苦着脸:“奴家今儿起的早竟没打扮,郭公子却不提醒奴家,诚心看奴家出丑不是?公子先饮杯茶,奴家去洗漱一番再来跟公子分说如何?”

郭善鼻血都差点喷出来!

真不知这杨三娘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你说你左手摸头发就摸头发吧,干嘛还低着头给我看呢?低着头就低着头吧,干嘛把胸口也低下来?你这不是让我正好看见你领口里面的风光么?自己堂堂男子汉..郭善咬牙:“三娘请便。”

心里防范着呢,莫非这女人在拖延时间,想把我支走最后再使王苏苏金蝉脱壳逃走?

郭善心里冷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杨三娘可就小瞧了我郭善。昨天晚上蹲在大门口一整晚都守下来了,现在难道还能让王苏苏跑掉?

“郭善不善饮茶,正好在这儿坐坐,晒晒太阳。”说完话,倒退两步就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阳光对着透过树叶间的缝,斑斑点点洒在他一张脸上。如果不是顶着俩黑眼圈儿,估摸着这副阳光而又美貌的中性脸会迷倒不少人。

杨三娘笑了笑,然后吩咐左右说:“让碧儿和朱儿来伺候郭公子,把家里的好酒都拿出来让郭公子尝尝。”

“是。”一个少女应了,忙往内院走。

那边杨三娘一离开,郭善立刻把头望向了内院。冷哼一下,暗想那内宅的这所院子可没后门儿,想要出去非往这儿经过不可。今儿除非王苏苏长了翅膀,否则她是没法子逃的。

很快,四个侍女二人一组抬着一张案桌,端着一壶酒捧着一张崭新的垫子。后有朱儿和碧儿两人,一红一绿的衣裳各又端着一张盘子往这儿来。

那朱儿和碧儿最是醒目,昨晚上因为醉酒郭善还真没仔细打量这对孪生姐妹。但今儿可是太阳当头照,郭善自然瞧的真切。

那同样黝黑灵动的眸子,一个含蓄的柔,另一个却飞扬的飘。俩姑娘结合起来不是飘柔,但就是特么这么自信。

郭善就不知道杨三娘是咋**的这么一个柔情似水一个热情似火的,要么是这两个孪生姐妹是自然长成的如此性格?

性格虽不同,但两个姑娘此刻倒是有同样的羞涩和尴尬。别说她俩了,郭善都尴尬无比。

他脑门儿都见了一分冷汗,暗道昨晚幸亏自己还没醉的一塌糊涂,否则真把这两个姑娘怎么着了那自己以后还有啥资格做正人君子?还有什么资格骂房遗爱?

‘咚咚’的侍女把案桌放下,将垫子铺好,后才躬身向郭善告辞。

朱儿和碧儿眼看四个侍女都离去,这下子这儿就只剩自己两姊妹和郭善了。红衣服的朱儿一咬牙,立刻换上笑脸坐在郭善左边端着酒壶往郭善跟前的垫子旁跪下。碧儿忙拿过杯子在郭善右边坐下,听朱儿说:“公子,三娘吩咐,让婢子侍候公子喝酒。”

郭善摇头,道:“不喝。”

那边碧儿道:“这可是好酒,在外面可难尝得到的。”

朱儿瞪了碧儿一眼,旋即一笑,冲郭善告罪:“我妹妹年幼,说话不知分寸公子勿怪。但妹妹说的话也不假,这酒可真在外面没几个地方有的,公子就不尝尝?”

郭善冷笑,这世上的酒半斤八两都差不多。最烈的自家宅子里就有了,其他的名品郭善就没在长安城喝到过。莫非这是外面引进来的酒?

一犹豫,看着朱儿递过来的朱色杯子以及被杯子映衬的殷红如血的酒,郭善就接了过来。

什么酒竟然用红色的杯子装?搞得这么神秘?

郭善一仰脖,酒已入喉,但他又险些没吐出来。这哪里是什么世面上难见的酒啊?这酒自己在家里天天喝,一直喝到不想喝了。

这,不就是自己家里的葡萄酒嘛?

一瞪眼,这杨三娘糊弄自己?随即恍然;整个长安城就陋室,朋来阁和自家里有葡萄酒,而葡萄酒并未对外售卖。那么说它少有而市面上没得卖,那还真没错。可,杨三娘家里哪儿来的?

郭善幡然醒悟,这是王苏苏带来的啊!

满长安城里就王苏苏和宁姐儿有自己赠的酒,这酒李泰自己都没肯给。除了王苏苏给杨三娘,郭善实在想不出谁能给。

“这酒也未必稀奇,我就常喝。”郭善冷哼一声。

碧儿不服气了,虽不敢大声说话还是道:“公子这话不假,可在朋来阁您又能喝的到多少?莫说朋来阁不对外售卖,哪怕是在朋来阁里喝,人家也不肯给你一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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