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姗自觉做了一件大善事儿,心里既是得意又是解恨,料想宗室女定然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何肯嫁给一个沉迷酒色的人物?
她自认为一举两得的破坏了郭善的婚事,又致使一个小姑娘不跌入万丈深渊。回到庭院,便望向西厢房那边,发现西厢房那边灯火通明。
轻咦一声,孙菲姗心里是极度好奇郭善在里面做什么的。料想郭善一定在里面做不堪的事儿,但也不知道这郭善究竟做到了哪一步了。
她可不是世家大小姐,又不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人。偷窥这种事儿,没少做也做的出来。只不过往日是刺探军情时偷听偷看过,今天是刺探奸情时偷窥偷看,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刺激。
于是上了廊,见房门未关。悄然躲在屋外,听里面动静。
就听里面郭善说:“洪灾之后涝灾,农田受损,百姓没粮食度日。我愿意使月饼坊送出月饼,用已苏苏姐你赈灾用。又买些布帛,使豫州之民有御寒之物。然而这些东西也只能解燃眉之急,等衣食用尽之后,她们又该如何?”
听王苏苏问:“大郎有解?”
在外听的孙菲姗纳闷儿了,这郭善是在搞什么?怎么聊起豫州来了?
心中这般想,她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指头戳破窗纸。郭府的窗棂上都糊有纸,而纸沾水后一戳即破。她透过窗纸往内望去,便瞧见郭善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炕上则端坐着王苏苏...
这个情况让孙菲姗讶然,她原本以为此刻的郭善正该躺在炕上,半搂着王苏苏才对。
听郭善又说:“授人鱼不如授人已渔,我准备把洁牙行和月饼作坊都到月饼作坊去分办,需要招收大量工人。如此来,能让流民有赚钱的行当,也能让我的作坊不缺人手...”
正说话,郭善忽然回过头来。扭头时,便看见窗棂处一只眼睛睁滴溜溜的在窗户外偷看自己。
郭善心里是大惊的,喝道:“谁?”
外面那人一惊,转身就跑。郭善高喊:“抓贼。”
郭府部曲甚多,哪怕晚上也有人轮值的。这一声喊,便引来了部曲。炕上的王苏苏也是一惊,而郭善却对王苏苏说道:“我出去看看...我说的话苏苏姐可以考虑。”说完话,郭善奔了出去。就看见庭院闹腾了起来,而庭院里却没有一个人。
贼人溜的快,并没有被抓住。
郭善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挥手让部曲们都退了。自个儿走到东偏房处咚咚敲了敲门而后说道:“晓得是你,你也不要躲了。这次就当你是顽皮不找你麻烦,下次再晓得你在我府上乱偷听人说话,我绝不会对你客气。”
里面传出孙菲姗声音,冷笑问:“你怎么发现我再偷看?”
郭善道:“你戳破了窗纸,外面的冷气刚好吹在我的脖子上,我脖子不舒服自然要往后面看了。”
孙菲姗:“......”
......
翌日早上,郭善上值回来。而后使人去帮王苏苏联系船只,又找来信得过的人去豫州开办作坊。乃及让人从月饼作坊处找来月饼买来成衣让王苏苏带去豫州,又分了三十个郭府的部曲让王苏苏带走以供差遣调用。
他也已经看开了。
既然和王苏苏有缘无分,那就不做非分之想。等王苏苏去了豫州后,他日自己有时间也可以去豫州看她。而至于此前,则依圣旨娶李雪雁。
而所谓休书,现在也已经用不上了。王苏苏人都走了,还需要休书干么?只是自己娶了李雪雁后,不知道那些在宫里知道自己曾经‘有妻’而现在‘更娶’的人会不会骂自己喜新厌旧非正人君子?
郭善不作他想,也并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