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黑塔一边抽着烟，一边来回踱步。

本来他打算天黑之前走出星宿海的，以他的实力全速前进，绝对可以做到。没想到半路接了个电话，结果就是不得不在这里等着了。

他其实挺后悔。

本来他打算一个人闯荡的，谁都不想带，因为他怕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他不是没脑子，而是没兴趣玩脑子。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他打算当雇佣兵，拿钱卖命，但是绝不投靠。他很清楚联络他的那家伙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他应该在电话里面拒绝的，事实上也拒绝过，但是那家伙死缠烂打，非要过来汇合，他很后悔居然答应下来了。

时间倒也不长，那根香烟才吸到一半，远处天边就出现了几个黑色的小点。

只是片刻工夫，小点就变成了五只大鸟，每只都和人差不多大，为的是一只画眉，紧随其后的分别是两只喜鹊、一只斑鸠、还有一只黄鹂。

那五只鸟冲着他飞落下来。一边落下，身体一边在改变形状，变成了三女两男。

妖怪一般都不喜欢变回原形，唯一的例外就是鸟妖，因为人的形态没办法飞。

“没想到你们也逃出来了，那只花鹞子居然没找你们麻烦？”牛黑塔皱起了眉头，他感觉有点不正常。

“老爹不在，从头到底就没出现过，我猜他十有八九出事了。” 华梅淡淡地说道。

“你还叫他老爹？”牛黑塔感到奇怪，这里又没有外人，又必要如此小心翼翼吗？

“在没有确认老爹的行踪之前，还是恭敬些好。”那女人显然不是自真心地尊敬花老五，更多是畏惧。

“再恭敬又有什么用？咱们这叫临阵脱逃，你以为保持应有的恭敬，他就不会找你们麻烦？”牛黑塔看似粗犷笨拙，其实精明得很。

之前见事不可为，立刻逃走，一点都没有迟疑，可见他也是一个有决断的妖怪。

“法不责众，我们只是逃跑，已经算好的了，还有那么多投降的呢！再说，他手底下已经没人了，如果不想当光杆司令的话，将来就算找到我们，他也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画眉鸟看得更透彻。

“他不是有一群隐秘的手下吗？”牛黑塔根本不相信。

“那又不是他的人，从来都不听他的。”这一次说话的是站在最后面的黄鹂。

“我感觉最奇怪的就是你了，我没想到你也会跟来。”牛黑塔对这只黄鹂很有几分忌惮。

妖怪是分种类的，一般对别的种类不敢兴趣，花老五却是一个例外，当然花老五也不是什么都上，他选择的范围只有鸟类。那三个女人都被花老五上过，不过只有这只黄鹂能够得到老家伙的宠爱。

“我怀疑他已经死了，至少肉身已经毁了。”黄丽说出了自己跟过来的原因。

“原来你怕被他夺舍。”牛黑塔明白了。

花老五修炼的是元婴，就算不夺舍也没问题，但是元婴万一再受伤的话就麻烦了，这东西恢复的速度比元神慢多了，难度也大。

以花老五的小心谨慎，肯定会选择夺舍。

元婴夺舍没有契合度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恢复的速度，一般来说，彻底恢复要十几年。不过有办法加快速度，比如夺舍鼎炉。

“这就奇怪了？整个星宿海有谁能杀得了他？就算打不过，他逃总做得到吧？”牛黑塔有些难以置信。

他对花老五的底细有点了解。

花老五能够瞬间化为电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都别想困住他。

“剑走偏锋，总有剑折人亡的一天。”黄丽淡淡地回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牛黑塔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花老五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们打算跟着你。”华梅重新抢过了话语权。

“我自己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谁肯收留我？你们太看得起我了。”牛黑塔连连摇头。

“老爹有的问题，我们也有，他剑走偏锋，我们也一样，而且更严重，毕竟我们还不是大妖。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保护者。”华梅干脆摊牌。

“为什么选择我？”牛黑塔皱起了眉头。

“这还用问吗？我们相处了一百多年了，你什么性格我们会不知道？”华梅说道。

“这算不算拍马屁？我可不认为自己比红秃子和小白头更强，说到人品，红秃子应该更可靠吧？”牛黑塔一阵冷笑。

“他们俩也是鸟，再说，和他们相比，你的潜力更大。”华梅连忙解释。

“这又是马屁。”牛黑塔板起脸来，他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