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说的话不假。
“那就应该不是了。”
他们得的消息是,陈敬之是一个人跑的,身边并没有人相随。
再说,陈敬之的个头也就是一般人,既不偏高也不偏矮。
来寻人的两个弟子点了下头就转身走了,老葛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口气。
结果那两个弟子中的一个走开之后又转身回来,在老葛有些紧张的目光里头简短的说:“你是去打井水吗?井水最好还是别饮了,换一处吧。”
老葛赶紧应下了。
井水不能喝了?
这个弟子没必要骗他,那……
老葛十分茫然。
那怎么办?那要喝什么水?
没有水,这茶铺还怎么开?
这些年天天开门不歇的老葛茫然无措。
他想了想,还是打算去运水。
运回来要是没什么毛病那就能用,要是有什么毛病,那就倒掉好了。
他一如既往赶着车往西去。
这条路他走过许多回,天天都要来回一趟,有时候还要两趟。
可是……
老葛心里浮起这么一个想法,即使他又赶紧想把这个念头赶开。可是这念头一生出来就象在他心里牢牢扎下了根,怎么也挥不去。
……说不定,这是他最后一趟走这条路了……
王梦忱从刑堂出来,脸上看似平静。
他刚才去看了黄芪和柴胡两人。柴胡还好,能说话。黄芪当时受的罪更大,所以现在只剩一口气,勉强靠着他送进去的丹药吊着命。
王梦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伍长老。
为了掩饰城中异样,也为了排除异已,伍长老将无辜的两名弟子眼睛都不眨的就废了。可是他这样做根本没用,许多人对这件事的真相都心知肚明,而伍长老一面大派人手封城、搜城,一面还要继续粉饰太平倦装无事,又能瞒过得谁?
王梦忱敏感的觉察到了不详的气息,正一步一步越来越逼近。
少主不见踪影,倒是给了黄芪、柴胡二人喘息之机,现在伍长老顾不上他们了,王梦忱趁机进来送了些丹药。
黄芪现在命悬一线,只是丹药怕不能够。
得想个法子,把他们从这儿弄出去。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都是他们迁善堂的人,再要处置也要等师父回来再说。
这件事本不是他们的错——王梦忱心里难受的很。黄芪他们两个平时还是很勤恳卖力的,对他这个师兄也从无慢怠不敬,师兄弟间虽说不多亲热,可平时交情也算过得去。
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俩这样受罪,甚至送命。
反正现在城里很乱,他一定能寻着机会。
“王师兄,王师兄!”
王梦忱站住脚,有个弟子从后头赶上来,将手里的字条交给他。
王梦忱一愣:“这是谁写的?”
“他说你看了便知。”
王梦忱一面转身往回走,一面打开字条,上面的字迹并不是他熟悉的哪个人。
但是上面的内容却让王梦忱心里一跳,脚下的步伐蓦然就停住了。
纸条上就写了短短两句话。
头一句是,你想不想救你两个师弟?
第二句是,真正的天见城少主并非陈敬之,找出这个人便可解天见城困局。
王梦忱攥紧了字条,再转头找那个给他送纸条的人,却已经望不见那人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