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受伤了。”沈书意快速的亮出了自己还擦着黑色烫伤膏的手腕,早上还是谭宸给上的药,当时他就黑着脸,明明知道这伤口只是小伤,可是谭宸眼神已经冷的掉冰渣子。
峻冷的面瘫脸上眉头再次狠狠的皱了一下,谭宸看着沈书意受伤的右手,后背上和手腕内侧都有烫伤,瞬间,谭宸将视线定定的看向沈书意的左手,黑眸瞬间一亮。
“你自己有一双手!”沈书意不满的炸毛了,这要是在家里也就算了,这可是在军区,谭宸这个屋子都有士兵来打扫,所以一想到要在这里这样那样的,沈书意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太丢脸了,丢脸都丢到军区来了。
谭宸也不开口辩驳什么,就这么看着沈书意,又来了!又来了!沈书意一面气恼一面尴尬,虽然说这事也不是没有做过,但那是关着灯是大晚上的,可是这是大白天,还能听见外面士兵训练的声音。
“冲冷水澡去,晚上回去再说!”终究还是妥协了,沈书意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恶狠狠的瞪着谭宸,大有他再敢得寸进尺,她就……其实沈书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怎么招谭宸,不过就是气的牙痒痒。
淡淡的笑意从黑眸里荡漾开来,谭宸忽然再次伸过手抱住沈书意,感觉到猛然之间僵硬的身体,低沉的声音温情暧昧的在沈书意耳边响起,“那好,等晚上。”
说话的瞬间,看着那白嫩圆润的耳垂,谭宸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刺激的沈书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丢脸丢到家了,再听着谭宸那闷沉的笑声,更是让沈书意挫败的直瞪眼,却拿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面瘫男人半点办法都没有,果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抱着沈书意静静的待了大约七八分钟,终于平息下来了一些,谭宸亲了亲沈书意气鼓鼓的脸颊,“我先出去了,你睡一会。”
哼哼!不满的哼了两声,沈书意直接翻过身背对着谭宸闭着眼休息着,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幸福甜腻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从胸口传递到了全身,这一刻,沈书意明白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面瘫男人,才会在他的面前这么吃瘪,才会在谭宸面前如同孩子一样的闹腾。
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一度,谭宸这才转身出了屋子大步的向着少爷连的楼层走了过去,估计昨天真的被谭宸给训练惨了,这会一个一个都瘫软在床上呼呼大睡着,已经早上七点了,外面阳光都明亮的刺眼,但是床上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这会愤图强的少爷一个个都累的雷都打不醒。
当然了,谭宸进来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没有察觉到,这要是在绝杀,有人靠近都不知道,这么粗的神经都不需要谭宸赶的,自己直接卷铺盖滚出绝杀了,否则去了战场上也是被挨枪子的份。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为了训练这群混小子,谭宸绝对带着沈书意回揽月苑补眠睡觉去了,说不定还能滚个床单,这会看着这群睡的眠呼呼的不知道起来的混小子,谭宸毫不客气的拿起了口哨用力的吹响。
“哇,谁他妈的扰人清梦。”王少华猛然一惊,习惯的将枕头直接拿过去丢了出去,只感觉耳朵被尖锐的哨子声给刺激的生生作痛。
“起来,起来都起来了。”魏子努力的睁开眼皮子,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谭宸,哀怨的开口,“连长,你怎么不多睡一会,真的没有必要大清早的就赶来军区,你这么敬业,日后嫂子肯定怨恨咱们这群大老爷们不知道怜香惜玉。”
“就是,连长,你该不会是不行,被嫂子从床上给赶下来了,所以大清早的来这里折腾我们把?”附和的声音响起,眼皮子都睁不开啊,还训练个屁啊,腰酸背痛,尼玛,活脱脱像是人给强了一样,好想继续睡。
“十分钟之内不起来,训练量加倍。”谭宸看着终于醒了几个,还有几个依旧睡在床上打着呼噜,有的穿着大裤衩,一只腿从床沿下垂了下来,口水都糊到了枕头上,忽然感觉将这群人给训练成有精神气的士兵,绝对比训练绝杀的成员还要费力。
训练量加倍那是什么概念?众人迷迷糊糊的想着,然后猛然的一惊,如同吃了炸药一般,呼啦一下,谁也不敢睡了,就这个训练量,他们都累瘫在床上不想动了,这要是加倍,估计他们只能从操场上爬回宿舍了。
嘈杂声终于响起,穿衣服的,找鞋子的,起床之后跌撞的拿着脸盆向着盥洗室冲过去的,简直就是乱的一团糟,不过谁也不敢继续赖床了。
原本一个宿舍也就住四个人,可是王少华他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少爷,嫌人少了不够热闹,愣是将宿舍这边给改成了大通铺,中间的墙都给敲了,几间宿舍连在一块,一屋子就住了十多号人,这会意乱起来简直像是赶集似的。
谭宸目光扫了一圈,这才诧异的现竟然没有现周淮的身影,之前周淮调到N市军区的名额被谭宸给挤掉之后,周淮一度很是仇视谭宸。
可是或许因为经过不少事,让周淮现周子安这个兄弟对自己却也存着利用和算计的心思,而佟宝这个称兄道弟的死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竟然孬种的要丢掉自己的兄弟和女人一个人先逃走,这让周淮突然有种深深的倦怠和疲惫感。
似乎茫然的找不到方向,而自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来年,却依旧是一事无成,只不过顶着周将军的军衔耀武扬威而已,周淮甚至忍不住的去想如果有一天老头子不在了,是不是还有人会高看他周淮一眼,如果有一天老头子被人给挤下台了,那么他身边的这些狐朋狗友是树倒猢狲散,还是雪中送炭?
越是这样想,周淮越感觉到心凉,他这么多年来,除了在军区大院一起长大,可是同样只会嚣张跋扈的小之外,如果周家真的出事了,他周淮帮不到一点忙,而他的小同样帮不到一点忙、
呼哧呼哧的粗重的喘息着,汗水流淌到了眼睛里带来咸涩的感觉,周淮一个人在晨曦的阳光里奔跑着,胸口已经痛的难以呼吸,如同是破旧的老风箱一般,上下上下的起伏着,而同样一起跑操的其他人,却只是呼吸微微的沉重了一点,比起周淮的状态好了很多。
终于跑完了最后一圈,周淮恨不能瘫软在地上,一手抹去脸上的汗珠,他想起前天突然打电话给老头子,告诉他自己要进N市军区,不需要任何的军衔和官职,只当一个普通的士兵,从头开始训练。
即使老头子竭力的掩饰,可是周淮还是从周将军的声音里听出了压抑的干涩,和那两句掷地有声的很好很好,包含着欣慰和高兴,而随后副官打了电话过来,周淮才知道那个总是威严对待自己的,总是看不上自己,嫌弃自己不长进的父亲,挂了电话之后竟然在副官面前失态的红了眼眶,那一刻,为人子的周淮突然明白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该长大了。
“你怎么在这里?”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周淮感觉到眼前的黑影,粗重的喘息着,抬头一看,便看见了沈书意,她面带着浅笑,可是那眼睛却瞪了几分,带着满满的诧异和好奇,让周淮忍不住的眉头一皱,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跑的时候呼吸频率太快了,还有左脚抬起的角度高了五厘米,手臂摆动的幅度也需要调整一下,这样跑起来不会感觉到很吃力。”沈书意被谭宸那么一折腾,也是睡意全无,所以下楼来晃荡就看见周淮一个人在跑步。
“别瞪眼了,反正你姿势不对谭宸会校正的。”一看周淮那喷火的目光,沈书意正是很是无奈,貌似他们两人绝对是八字不合,所以碰到一起,周淮就化身了喷火龙。
“你找我什么事?”小步的走着,舒缓着几乎要炸裂开的肺部,周淮看了一眼沈书意,不得不说和沈书意在一起吃瘪的次数太多,让他这个周将军的少爷对沈书意总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火气。
“你来N市的次数应该也不多吧,这几年你过来有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回想一下,我想要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你和周子安动手。”沈书意平静的开口,陪着周淮小步的走着缓解跑步过后的症状。
“哼,你不去关心谭宸,调查这件事做什么?想要和周家邀功?”粗声粗气的开口,周淮皱着眉头,一脸嫌恶的看着沈书意,虽然脸色不好看倒是却慢慢回忆着这几年来N市的情况。
周将军管的严格,可是估计是小时候管的太严格了,完全是军事化的教育,结果周淮小时候被压制的太狠了,等年龄一大之后,完全的反弹,性子叛逆而狂野,嚣张跋扈,大祸小祸不断,周将军越压制越严格管教,周淮叛逆的越厉害。
到最后周将军根本管不住周淮了,总不能将人给打死,而又不想让周淮和军区大院那批混小子一起胡作非为,干脆将周淮丢到了N市,希望周子安帮忙劝说和管教。
所以周子安和周淮的关系才日渐好了起来,周淮的性子也顺了一点,不再是别人一句话他就能抡着拳头就冲上去打架,估计是被周子安给教导的品位高了一点,一般的小事他都不轻易动怒,太掉身价。
周淮也是后来到N市的次数渐渐多了,和周子安的关系也日渐密切,只是因为N市是周家的天下,周淮的身份又如此尊贵,所以他来N市之后,同样被圈子里的人当少爷般捧着护着,虽然也打架闹事过几次,可是都不是什么大事。
“想不起来?”看周淮一脸的菜色,沈书意笑了起来,提醒的开口,“要不你想想自己有没有干什么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事?对你而言或许只是小事,所以你比较容易忘记。”
“沈书意!”这边沈书意话刚说完,周淮的脸色瞬间阴狠起来,怒火中烧着,一双拳头狠狠的攥紧,可是对着沈书意这张笑容柔和静美的脸,愣是没有办法将拳头给挥出去。
最后,周淮只能恶狠狠的开口,“我要找女人,还不需要动这些手段和权力,有的是女人爬上我的床,而且都是你情我愿,银货两讫……”
突然,周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一次冬天他来N市,也是因为在家里和周将军大闹了一场,连夜周淮就搭飞机来了N市,还有五天就年三十了。
“那一次我心情不好,吃晚饭之后在会所和他们喝了不少酒,他们给我找了个女人,当时那个女人很年轻,磕了药,当时面容看起来不像是出来卖的,而且没有化妆,衣服穿的也很普通,是那种手工打的毛线衣,外面套了一件款式老旧的羽绒服。”周淮脸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被沈书意这么一提醒,三年前那满是疑惑的一幕渐渐的浮现在了脑海里。
出来玩的女人,即使大冬天的也都是美丽动人,小皮靴,黑丝袜,一般都是一件低领的衣服,外面罩一件时尚的大衣或者皮衣什么的,不会穿的那么土气俗气,当时周淮只感觉处处有点不对劲。
可是当时他喝了不少酒,而被送到他床上的这个女人明显也是吃了药的,所以周淮根本没有怀疑什么,直接就脱了衣服上了。
“半夜那女孩子走了?”隐隐的,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沈书意低声的开口,周淮这么一描述,她立刻就感觉到这个女孩绝对不是出来卖的。
“早晨起来的时候人不见了,不过她是第一次。”周淮点了点头,这么说当年他是被人给算计了,碰了一个处不说,而且还是不甘愿被人下了药的女孩子。
周淮毕竟是周将军的独子,小时候管的严格,也经受过一些专业训练,所以一旦对什么产生了怀疑,就会本能的记下一些细节方面,三年前周淮没有多在意什么,虽然诧异,但是随后就丢到脑后了,此刻和沈书意这么一说,那些记忆渐渐的清晰飞回放在脑海里。
树荫之下,沈书意沉思着,还穿着手工打的毛线衣,这种情况,即使再贫困的家庭也不会出现,更何况现在的人有几个会打毛线衣,除非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无父无母,衣服什么的都是好心人捐赠的。
“你要去哪里?”周淮虽然能想起一些细节,但是毕竟是没头没尾的事情,这会看到沈书意突然转身要走,不由的开口叫住人。
“如果她是被人下了药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报警的,警方虽然可能消除档案,但是只要去查还是能查出一点东西来的。”这是唯一的一条线索,沈书意不愿意放弃,幸好只是三年前的事情,即使女孩子被下了药,但是毕竟是半夜三更去报案的,说不定派出所里的人会有印象,而离周淮当初入住的酒店不到二十分钟就是派出所。
“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周淮沉着脸开口,看着不远处谭宸带领着少爷连的人已经开始列队了,周淮丢下话随后快速的小跑了过去。
沈书意也过去和谭宸说了一声之后,独自开车离开了军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关煦桡,“我这里有点线索,是关于周淮的,嗯,三年前的事情,档案我估计都被消除了,不过我想找派出所的人打探一下,或许他们还会记得什么。”
“好,你到了之后就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过来。”关煦桡也没有想到沈书意竟然还真的从周淮这里打听出了一点什么事来,不过这件事对周淮这样的少爷而言太寻常了,不过是银货两讫的交易,周淮有可能被蒙蔽了,所以周家估计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一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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