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枫林苑。

凤临策站在院里，望着满院光秃秃的枫树，静静的出着神……

卓晔离开已有十日了，这些天，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只要一静止下来，便满脑子她的倩影音容、一笑一颦……

许久过后，凤临策轻叹一声，走到门口处，拉开了房门……

自从卓晔和巧灵走了之后，凤临策便把那两个粗使婆子也调离枫林苑了，吩咐下人每日清晨过来打扫一次，不许任何人进这院子。

房内所有的物品，都是如卓晔在时的样子摆放的，没有移动过。

凤临策坐在小厅里的桌子前，拿起一只茶杯轻轻的抚摸着，他曾坐在这个位置吃过两次饭呢，一次是卓晔亲手做的饭菜，很合他的胃口，也是那日，他看见了她酒醉的样子，看上去……真是诱惑极了，让他有一种想把她吞进肚子里的冲动……

另一次……是母后召见卓晔的那日清晨，他陪她吃早饭，他还记得，他拈了她唇边的包子馅吮进嘴里时，她那傻傻愣愣的模样，真是可爱啊！那时，他差点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好好的痛惜一番……

凤临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又走到梳妆台前，她每天……就是坐在这里梳头的……

拿起台上的一个胭脂，打开来瞧了瞧，却见里面基本没怎么动过，忽然想起除夕那夜，她那精致的妆容，她平日都是素颜简装的，那日……是为了临歌了？

凤临策的嘴角扯出了一丝酸涩的笑容，她何时……肯为自己打扮上一回呢……

又来到案几前，坐到椅子上，凤临策随手翻看着案上的书籍，她好像很喜欢看地理、历史方面的书，是单纯的因为兴趣么？记得在丰城逍逸居的书房，她捧着《风闻志》和《历录》，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那不过是寻常的书籍而已，为什么会令她那样的吃惊？

目光触及到一本用线装订好的小册子，凤临策伸手拿起来，打开一看，只见扉页上写着“教学方案”四个十分漂亮的字。凤临策不禁愣住了，这字……是她写的么？他是见识过卓晔那不堪入目的字迹的，怎么可能……

等等……这好像不是毛笔字！

凤临策的手一顿，之后快速翻开里页，顾不上阅读那上面写的内容，先看其字体，只见里面的字迹比扉页上要略小一些，纤细有力、笔笔分明，其形态和书写手法却是与扉页那四个字完全相同的！这端正均匀的笔画，绝不是用毛笔可以写出来的！

凤临策在案几上寻了半晌，最后目光落到了毛笔旁边的一根鹅毛上……

这是……她那日在厨房后院拔的鹅毛吧？

凤临策拿起那鹅毛仔细的端详起来，却见那鹅毛管的尾端被削切成尖，上面有已干的墨迹……

略微思索后，凤临策研了一些墨汁，用那鹅毛管蘸了蘸，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道，嗯，粗细和划痕的深浅与那小册上的痕迹差不多……

可他试着用那鹅毛管写字，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歪曲别扭，之分难看。和小册上那起收有序、流畅自然的字迹完全没有可比性！

“唉……”凤临策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鹅毛管，毛笔字写的那么难看，居然可以用这一根鹅毛写出那么一手潇洒漂亮的字来？在她身上，真是什么古怪的事情都能发生……

走到卧室的床前，凤临策呆立的片刻后，忽然沉声道：“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