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典说道:“大人,我怎么舍得杀她,我倒是觉得赵彦杀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哦?此话怎讲?”段飞问道。
史典说道:“大人,那赵彦天性凉薄,连妻子都舍得拿来抵债,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怜儿才被害,他二话不说就来我家大吵大闹,诬陷说我杀他妻子,无非就是想再榨小人一笔钱财,这不?小人答应再给他两万两白银,他就立刻不吵不闹了,小人怀疑怜儿就是他杀的,因为坊间已有怜儿不贞的消息传出,赵彦死要面子,已经开始嫌弃怜儿了,他定是一不做二不休,将怜儿杀了之后他就可以另结新欢,又可以榨小人一笔银子,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啊。”
史典这话倒是说得段飞心中一动,那个赵彦果然有动机这么做,也唯有他才知道这是妻子最后一次到史典家,再不下杀手就没有机会了,而且赵彦在公堂之上突然疯,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史典善于察言观色,他见段飞听了自己的话后沉思起来,他急忙添油加醋地说道:“大人,这个赵彦从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接手赵家的生意之后就指使下面的人缺斤短两坑害顾客,卖的药材甚至掺假,他今日咬我的情景大人也都看到了,这样凶残狡猾的家伙,不是他杀的怜儿还有谁呢?”
段飞心念一转,冷斥道:“他人已疯了,将所有罪责推在他身上你便可以脱罪了吗?”
史典叫道:“大人,小的不敢,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
段飞喝道:“是否实话本官自会去查,来人,将这个史典给我押回大牢,未经本官同意,不得让人探视,退堂!”
回到后堂,段飞思索了一下,说道:“蓉儿,箫寒、华明,你们觉得谁比较像凶手?”
管箫寒答道:“公子,据我在一旁观察所得,我觉得这个史典不像是凶手。”
苏蓉没有做声,华明道:“大人,我也觉得史典的话比较可信,那赵彦比较象是凶手。”
段飞笑道:“我也怀疑赵彦,他有动机,有能力,你们想啊,那天史送赵氏到了岔路口儿,赵氏拒绝了史一个人走进了小路,史在路口外傻愣了一阵,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事实上那个时候赵氏已经遇上了凶手,或者已经被杀害了,就算史当时傻愣了,当时只要赵氏尖声大叫史定然还是可以听到的,为何赵氏却没有出一点声音呢?”
苏蓉轻叹道:“因为她遇到了熟人,一个不会伤害她的人,因此她才没有出惊叫声,否则哪怕有人突然冲出杀她,她还是有机会出惊呼的。”
段飞笑道:“不错,她一定是突然看到了熟人,不过……当年的案卷上记录着赵晓春的口供说赵彦那一晚都没有离开家,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蒋俊插嘴道:“大人,你忘了大明律妻不证夫,子不证父,赵晓春的话不能作为证据啊。”
段飞满意地说道:“不错,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看来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赵彦了,蓉儿,你真的确定这个赵彦真疯了?”
苏蓉瞧了管箫寒一眼,正巧管箫寒也向她望过来,苏蓉眉头轻皱,说道:“大人,我也不敢肯定,虽说他眼神散乱疯狂,但是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管箫寒笑道:“大人何须烦恼?相信华将军不需要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告诉大人一个确切的答案。”
华明摩拳擦掌地说道:“不错,大人,将赵彦交给我吧,就算他真疯了,我也能让他乖乖交待!”
段飞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尽量用些轻点的手法,别弄残了他,还不知道他是否真凶呢。”
华明答应一声,带着罗辉等几个锦衣校尉走了,管箫寒望着他的背影,笑道:“锦衣卫的人还真喜欢对人用刑呢。”
段飞心中暗道:“东厂的人也不差啊,说不定还更加厉害呢。”
石斌满头大汗地提着只箱子走了过来,段飞笑道:“别管他了,咱们去找杨钦差,我让你们瞧瞧洋枪的厉害!”
苏州府衙后院的花园之中,杨钦差与段钦差并肩而立,周围站着好奇的苏蓉、管箫寒、石斌、蒋俊等人。
段飞也没玩过这两只火枪,甚至不知道火药配比与量化,好在这是两把作为礼物送人的火枪,配套齐全,箱子里不仅有两把火枪,还有一包火药一袋子弹、一根铁仟和一个很像后世子弹壳的小东西,段飞估摸着这东西就是用来量火药的用量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段飞装了一筒火药到枪管里,然后用那铁仟压紧,再装了粒子弹进去,点燃火绳之后他对大家笑道:“大伙儿仔细看,我要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