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或许以后用得上,想到这,王默微微笑道:“你是二虎的亲大哥?那就是自家人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国字脸汉子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自己的弟弟,似乎感觉到身后袍哥兄弟疑虑的目光,没敢回应王默的示好,只是硬邦邦地答道:“王大虎。”
就在此时,袍哥人群外围传来一阵响动,一队保安团士兵赶了过来。
“刚才是哪个龟儿子打的枪,不想活了是吧!”领兵的保安团军官气势汹汹地喝叫道,一点也不把周围数百名手持武器的袍哥放在眼里的样子。
保安团的到来,此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满福顿时来精神了,大叫道:“魏连长,救我,快救我!”
那个刘满福嘴里的魏连长率领百余名保安团士兵走了过来,看到刘满福现在的凄惨模样,很是吃惊:“刘满福,刘兄?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哪个龟儿子动的手,兄弟绝对饶不了他!”
看样子,这魏连长和刘满福是老相识,而且很有可能,这魏连长也是袍哥。王默心里冷笑不止,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保安团的魏连长能有什么用的表演。既然对方送上门来,那么他也不介意清洗一下保安团。
有保安团百余人枪在场,刘满福感到底气很足,当即就指着王默说道:“就是他,这龟儿子仗着自己手里的枪,跑到我们和福祥敲诈勒索不说,还把烟馆的货查抄了个精光,简直就是土匪!魏连长,把他抓起来,向镇抚府控告他侵吞民财、行凶伤人!”
本来魏连长看到王默等人身上川南革命军的军装时还颇为忌惮,可既然这些人连礼字堂的买卖都敢动,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于是转过头向王默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是哪一部分的?”
王默不答反问道:“怎么,魏连长这是要问清楚了,然后把我押送军法处,为民作主?”
王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魏连长有些惊疑不定,十分担心王默有什么强硬背景,于是连忙笑呵呵地说道:“兄弟真是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虽然不知道刘满福怎么得罪了兄弟,不过既然他现在已经被打成这样,也算扯平了。不如就到此为止,也算不打不相识,怎么样?”
王默还没有说什么,刘满福就先不答应了:“不行,他要是不把和福祥的货送回来,今天这事不算完!老魏,丢了和福祥这么多货,你以为钱爷会放过我,会放过你吗?”
“真是蠢货,知道什么叫缓兵之计吗?不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万一踢中铁板,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魏连长暗骂不止,真想堵上刘满福这张胡说八道的臭嘴。
然而,刘满福提及钱爷,魏连长就知道他没得选择了。如果他就这么坐视和福祥的货丢了,钱爷那边绝对没他好果子吃。
想到钱爷令人头皮麻的残酷手段,魏连长打了个寒颤,收起笑容,语带威胁地对王默说道:“这位兄弟,和福祥的货还是交出来吧,否则我也只能公事公办,将你们扣押下来,然后通知你们的上司过来领人了。”他心里认定了王默多半是军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军官,不知其中利害就带兵过来和福祥敲竹杠赚外快的。
“你敢!”陆大勇一声厉喝,枪口抬起,对准魏连长。
陆大勇这么一动,保安团的士兵和特战营一连的士兵纷纷举枪对峙,气氛徒然紧张了起来。
“泸州保安团的团长是刘枫吧?”王默突然向魏连长问道。
“没错,你问这个什么意思?”魏连长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魏连长是吧,你现在就派人去通知刘枫过来这里。”王默冷冷地说道,然后又转头对王大虎继续说道,“还有你,王大虎,也一样派人去通知你们‘公口’的龙头大爷过来这里。”
心里不妙的感觉越强烈,魏连长连忙笑道:“我说,这位兄弟,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商量,捅到上面去事情可就闹大了,我看就不必……”
“现在就去!”王默厉声喝道,“如果半小时之内,我看不到刘枫和你们袍哥的龙头大爷出现在这里的话,那就不要怪老子下狠手不留情了!”
一接触到王默杀意凛然的目光,不知怎么的,魏连长就有点胆战心惊,此刻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来掺这趟浑水。
倒是刘满福不知死活地叫嚣道:“瓜娃子不知死活,大虎兄弟,马上派人去通知钱爷。只要钱爷出面,就算是王大帅在这,也得让三分!”
如果真和川南革命军的人冲突起来,那事情就越不可收拾了,王大虎和魏连长考虑再三,只得派人去通知“公口”的龙头大爷钱爷和保安团团长刘枫。
王默神色冰冷,他刚才所说可不仅仅只是威胁而已,如果刘枫和那个钱爷不出面的话,他会立即调集重兵进城,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抓起来丢进监狱,然后大肆清泸州城内洗袍哥的势力。
虽然使用暴力强行清洗袍哥势力会引严重的后果,但多花费点时间和代价,总能平息动荡的。
身为川南革命军的少帅,无论如何,王默都是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对哥老会退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