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翘起唇角,隐约张狂,“就算没有那一纸婚书,我也会让安家众人心服口服,你信吗?”
“信。”相信你,如同相信自己。
夜辜星眼中浮现一抹动容。
安隽煌轻吻着女子雪白的脖颈,凑近她耳边,“给我一个期限。”
“三年。”她要用整个南方黑道作嫁,方才不负他一腔柔情,他给了她世上最好,她便回报他世上最珍,成就一场盛世婚嫁!
她要风风光光嫁给这个男人!让全世界都见证他们的幸福!
“一言为定。”
……
夜辜星总觉得她忘了什么,看着别墅忙进忙出、勤勤恳恳的佣人,她方才想起一个被她忽略已久的人。
拿起电话,夜辜星笑意融融,音色柔软,“荣嫂,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早点回别墅吧……”
挂断电话,荣嫂欣喜若狂,丝毫没有怀疑夜辜星为何一反常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让她回去别墅。
要说这段时间,她还真吃了不少苦,每天盯着一堆装修工人,虽然干的是监工的活,但对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她哪还有勇气撒野?
不仅每天要给这群工人做饭,还吃够了粉尘、涂料灰,在纪情那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之后,就不敢再轻易联系本家那边,生怕惹恼了纪情,反倒连累女儿吃苦!
就这样不温不火、温温吞吞地熬了两个多月,夜辜星这通电话无异于打开监狱牢门的钥匙。
对于一个被关了很久的犯人来说,牢门打开,出去是他最直接的反应,哪怕外面已经挖好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可是为了出去,他跳得心甘情愿。
荣嫂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惦记着夜辜星肚子里的孩子,药量还没下够,万一孩子没有问题,那纪情交给她的任务就算失败,女儿将来的姻缘也就毁了。
但转念一想,那孩子是定然活不成的,没了她的药,可还有王慧的手术刀,无论如何,孩子死了就行!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兴高采烈、满怀希望地进门,迎接她的却是一管阴森的枪口,直抵后脑。
荣嫂两腿一颤,吓得瘫软在地。
溟钊举着枪,面无表情,他只是奉命行事。
夜辜星坐在客厅的沙上,喝了口茶,放下,杯底撞击杯垫的声音在静谧的厅内格外明显,荣嫂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阳光勾勒出女子绝美的侧脸轮廓。
荣嫂仿佛看到救星,连连作揖,响头声声,“小姐,小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溟先生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啊——”
夜辜星笑容浅淡,缓缓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
目光触及对方平坦的小腹,纤瘦的身材,荣嫂如遭雷击,惊恐地瞪大了眼,如见鬼魅。
“看见我,荣嫂似乎很惊讶?”
“你……你……你已经生了?!孩子……孩子死了?!”她惊恐大叫。
夜辜星唇角弧度未变,眼底却早已冷凝一片,“荣嫂何出此言呐?”我的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不不不……不会的!夫人说她绝不会让……”
啪——
荣嫂只觉右耳一片嗡嗡声,半张脸麻痛,牙齿也松了,轻飘飘附于牙床之上,晃荡着,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弥漫。
可见这一巴掌有多重!
“当你在牛奶中下药,试图害我腹中胎儿的时候,就该想到,有朝一日,必死无疑!”
完了……全完了……
荣嫂脑海里只剩这一个念头,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牢牢攥住了她的心脏,好像下一秒便会失去呼吸。
冰凉的枪口紧紧抵在后脑,阴森寒凉的气息弥漫,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小姐,求求你原谅我……我是被逼的!是老夫人!是纪情!是她让我这样做!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她就会害死我女儿……我求求你……”
任凭对方如何哀求,夜辜星眼底不见丝毫暖色。
“每个人,都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你,除了死,已经别无选择。”
荣嫂还在哀求,不断磕头作揖,声嘶力竭,全身颤抖。
夜辜星皱眉,“堵了她的嘴,带到囚室,当着洛笛的面,把她的头割下来。”
溟钊面不改色,冷冷回应:“是。”
荣嫂像一滩烂泥,软倒在地,脸色呈现出惨淡的青灰色,已然放弃了所有挣扎,任由溟钊将她拖走。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不断重复,完了,一切都完了……
早知今日,她何必当初,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
或许人在临时的一刻才会彻底清醒,是她贪图纪情许下的好处,最终将自己送入了绝境!
一切都是她作茧自缚!
贪心,贪婪,自私,自利……
夜辜星转身,看着窗外骄阳,闲适地放松全身,沐浴在日光下,唇角轻勾。
来而不往非礼也。纪情,你送了我一份如此大礼,也是时候回礼了。
希望,你接得住才好!
慢慢来,这还只是利息……
这时,孩子的哭声从房间传来,夜辜星冷厉的眉眼瞬间软化,转身朝卧室而去。
阳光下,女子的背影纤细,宛如碧塘荷茎,修长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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