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间接式的软禁遭到了董玥强烈反抗。
陌将离没什么表示,沉默依旧。
“滚开!你凭什么拦我?!”
黑衣人面无表情,只是挡在董玥身前的手半分不让。
董玥怒不可遏,“你是个什么东西?!夜辜星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我有权向法院提请……”
冷嗤一声,黑衣人目露嘲讽,就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正大言不惭地装逼!
陌将离别开眼,唇边一抹冷嘲,眼里闪过不屑。
既然来了,他就不指望能全身而退。
更何况安家那位也来了……
砰——
大门一关,隔绝了女人疯狗似的叫嚣,黑衣人肃穆而立,守在门前,纹丝不动。
一脚踢在门上,伴随着女人略带痛呼的抽气声,董玥面目扭曲,提起的脚僵硬半空,非但没有把门踢开,还因重心不稳,崴了另一只脚。
“将、将离……”泪光闪动,她扭头望向角落里兀自沉思的男人。
她现在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陌将离看着她,半晌,起身去扶,董玥顺理成章跌进男人怀里,双眼迷蒙,红霞翻飞。
“这就是你要的?”男人凉凉开口。
董玥神情一愣,“将离,你……”
“朋友到情人,情人到妻子,这就是你的计划?利用愧疚,一步步攻陷我,拆散我和叶洱?”
女人眼里闪过一抹沉痛的受伤之色,深吸口气,目光定定望向男人——
“陌将离,难道在你眼里,我董玥就贱成这样?”
男人不置可否,神情莫测,突然,手一松,怀里女人一声惊呼后,重重倒地。
一滴清泪滑落,董玥靠着双臂的力量撑起身,陌将离眼神微闪,到底于不忍心,犹豫半秒后,朝她伸出手。
“抱歉,没扶稳。”
董玥却侧过身,躲开,竟扶着病床脚架艰难站起,一只脚受力,另一只脚悬在半空。
如此简单的动作,待她做完,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满额虚汗。
“将离,我们相处了七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信吗?”她转身,抬眼间,浓郁而深重的爱慕自其间缓缓流泻,如同仰望高高在上的天神,那般痴缠。
陌将离一步退开,背过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朦胧白气袅袅升腾。
董玥痴痴一笑,“你觉得我在骗你,假装受伤来博取同情,好让你心生怜悯,所以,你试探我?呵呵……”
“你敢说,你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男人压抑地吐出一口烟圈,沉滞的嗓音有种深沉似海的幽暗,带着怅惘、伤情、无奈。
“是,我有!曾经,我甚至想用自杀的方式挽留你……”
陌将离骤然回身,眼底掠过一道犀利锋芒,“所以,那次车祸,你是故意的?!”
冷冷一笑,“你未免太小看我董玥,如果真的打定主意自杀,你觉得我会用车祸这样窝囊的方式?还是在赶往记者招待会的路上?”
男人面色阴晴不定,似在忖度思量。
半晌,厉色稍缓:“你确实不会……”
陌将离印象中的董玥,大方、独立、自强,身上还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儿,一旦她决定要做的事,必将轰轰烈烈去完成。
如果,她真想用自杀这样愚蠢的方式挽留自己,或许会选择割腕、跳楼,甚至在他面前挥刀自戕,却是断然不会用车祸这样窝囊的方式。
董玥就算要死,也会选择死在自己面前!
不知为何,他竟有这样的预感,或者说……自信?
董玥暗自舒了口气,面上却仍旧一片哀戚。
“爱一个人没错,想要争取没错,我董玥错就错在,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做尽一切,都是惘然!”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纠结,眉心蹙得更深。
“陌将离,我从来不曾掩饰过自己对你的好感,这么多年,我陪你演戏,做一对有名无实的情侣,我也会累,也会贪心,甚至幻想,我们之间是否能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我知道,你喜欢叶洱,她是你童年的白月光,如今成为你心口上朱砂痣,而我,不管变成白色,还是红色,都逃不过饭粘子和蚊子血的命运。或许是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我从不奢求。”
“对你,我董玥无怨无悔;这份爱慕,我也无愧于心。至少,我光明正大争取过,努力过,不管结果如何,今生今世我都可以安然无悔!”
女人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那般厚重深沉的情意*裸摊开在阳光下,摆在男人面前,任谁都不由为之动容。
灼热的眼神,仿佛可以燃烧一切,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四目相接,陌将离全身一震。
就是这种眼神,爱到不顾一切,可他从未在叶洱眼里看见过。
再理智的男人都有劣根性,都存在着虚荣心,而董玥恰到好处的表白,适时填满了他在叶洱身上收获的无力感。
陌将离承认,他震撼了,甚至,动了恻隐之心。
说来,董玥不比叶洱差,无论外貌还是修养,两人都是个中翘楚。
董玥更是华夏娱乐圈举足轻重的女星,这样优秀的女人跟了他七年,从未传出绯闻,单就这一点,便足以换来铁汉柔情,三分动容。
陌将离碾灭烟头,紧皱的眉心下意识舒展,一声轻叹,包含着三分无奈,七分纠结,伸手扶她。
这次,董玥没有避开,她清楚看见了男人眼底松动的意味。
唇角在隐秘处翘起一抹得逞的弧度,转瞬即逝。
“你……相信夜……安夫人的话?”女人问得小心翼翼,言辞间,忐忑不安。
陌将离看了她一眼,目露歉疚,“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