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变成这样,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得掉吗?
你是仙,我偏偏要渡你成妖;你是佛,我便要累你成魔。
眸光一定,沉静凛然。
“月无情,你逃不掉的……”
溟澈知道,他完了。
而那头,挂刚断电话的月无情同样不平静,眼里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烦躁。
执壶,沏茶,轻啜一口。
心境初平。
抬眼,微愣,“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
“绝儿的训练一结束,我就过来了。”
“坐。”他取出另一只品茗杯,预热,洗杯,斟茶,动作行云流水,舒缓写意。
“你现在泡茶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夜机山点头,看着大徒弟目露满意。
罕见地带了笑,“师父过奖,师妹的茶艺更好。”
“小叶子有传消息过来吗?绝儿学得差不多了,我也没什么别的可以教他,是时候动身去香港……”
“有。师妹让我们三天之后到港会合。”
不可避免想起了溟澈,月无情只觉头疼,面色却波澜不惊。
“馗儿,你的心乱了。”
“师父,我……”
夜机山却只是摆手,目光深沉,“不用解释。瞒过再多人,终究骗不过自己。”
月无情沉默。
夜机山也不多说,安静品茶。
良久,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师父,能不能请您……替我起一卦。”
“求什么?”
“不求,只问。”
“那问什么?”
“情。”
……
第二天,搞定了另外一家杂志封面的拍摄工作,又抽空和迪斯尼签了合约,夜辜星早早返回别墅。
临走前,她想多陪陪孩子,以及……某个闹别扭的男人。
没错,堂堂安家家主,人人敬畏的安少,别扭了。
昨晚,愣是撇开两个孩子,没羞没臊地折腾了她一宿,第二天早上接着干。
夜辜星身上青青紫紫,吻痕斑斑。
没说什么,她知道,这男人心里不好受,所以,最大限度纵容着。
可这厮竟然蹬鼻子上脸,成吨释放低气压不说,还拒绝跟她讲话。
夜辜星轻叹,不仅小孩子要哄,大孩子也不省心。
看吧,她就是个劳碌命……
推开书房房门,某人埋文件,忙得不可开交。
淡淡挑眉,“在忙?”
“嗯。”冷冷回应,惜字如金。
“可你笔拿反了。”
安隽煌:“……”
轻声一叹,夜辜星走到男人面前,抽出他手里的笔,放到桌面上。
男人别开眼,嘴角却隐秘地挽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扳过他的头,“看我。”
女人站着,男人坐着,居高临下的态势,连带着胆儿也肥了不少。
俯身,唇印上唇,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彼此间亲密相贴。
“还在生气?”
“没有。”
“那你不高兴什么。”
“我只是……舍不得。”
夜辜星一默,却被男人按住后颈,吻来得霸道又强硬。
“唔……”
他开始伸手去脱她的上衣。
夜辜星霎时清醒,截住大掌,“别……在这里……”
“不会有人。”
“唔……门没锁……”
“相信我,没人进来。”男人目光幽深,宛如千年枯井,神秘沉邃。
……
一番*,夜辜星累得气喘吁吁,手臂搭在男人肩上,腕部无力垂下。
眸光含泪,双腮粉红。
她羞得埋进男人胸膛。
反观安隽煌,一脸自得,神清气爽。
“这是在书房!”夜辜星咬牙切齿。
“做都做了,现在强调,会不会太迟?”
“你!”
“好了,”大掌缓缓摩挲着女人纤细的脊背,用了些许力道将她扶住,而另一只手则拉开办公桌下一个隐蔽的暗格。
伸手一摸,拿出一个心形水晶盒,递到夜辜星面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对戒?!”
“喜欢吗?”
男女双戒设计简约,从上往下看,顶端的钻石如同缓缓融化的冰雪,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除了大小不同之外,女戒顶端的钻石凸出来,而男戒的钻石则凹进去,细碎的切割,大约一克拉,精致小巧,赏心悦目。
“很漂亮。”
安隽煌伸手,骨节修长。
“愣着做什么,替我戴上。”
夜辜星这才想起,自己嫌那枚33。19克拉的钻石个头太大,不敢戴出门,安隽煌说让人再送一对过来……
没想到,他还记得……
事关主权问题,不记得才怪!
“好了。”她俯身在男人指尖轻柔一吻。
安隽煌牵过她的手,拿出女戒,“我等你回来……”
十指交缠,紧紧相扣。
她说,“好。”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安隽煌带着两个孩子,由溟钊驾驶直升机,返回占鳌。
夜辜星在张娅的陪同下,与溟澈一起,登上纽约飞香港的航班。
小眉则回国接受公司安排的助理集训。
而林嫂,夜辜星直接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在纽约待上一年,等她女儿毕业。
小金毛一离开,保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同一天,月无情和夜机山坐上了占鳌飞香港的直升机。
临走前,夜机山消失了一整天,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是,第二天,安炳贤却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停机坪——
“一定要救活她……”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眸底说不清是悔,还是愧。
齐兰木头人一样站在身后。
“起风了,回吧。”冷静无波,早已没了往昔情意。
如今,她活着的唯一目的,是对付纪情。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属于过她……
从来没有……
“回去吧。”
齐兰推着轮椅,显瘦的背影绷得笔直,像风中屹立的竹竿。
这辈子,就这样耗下去吧……
已经是解不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