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道:“学生也不过就是随便试试,还得亏宁老先生能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不然学生即便是说出哪一句来,老先生也未必知道。学生这不是碰上鸿儒,撞了大运才有这样的本事吗?若没了宁老先生,我这可丢脸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小子。
明显的拍马屁啊,可刚好拍对地方。
宁淡泊是越看周楚越喜欢:“你倒不怕我是个假道学,到时坏了你的事,不也是丢脸?说起来,你那八股文是怎么回事?”
“宁老先生,这八股文是学生往日兴趣来了作的,当场哪儿有那么敏捷的才思?就是叫个状元来,也是写不出来,学生顶多一个古代的秀才,怎可能这样出色?您也千万别高看了我,我受不起。”
说来也是惭愧,这本是唐伯虎当年因为舞弊案被黜落时候作的答卷,差一点就中了进士啊。
这样的一篇佳作,被周楚用在这里,却是大材小用了。
不过宁淡泊自然不知道这件事,还是觉得周楚好。
即便没有八股文,看周楚胆气也是可造之材。
几个人又聊了一阵八股,周楚琢磨着差不多了,便假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没看到宁馨姐?”
前面还谈得好好的,周楚一提到宁馨,宁淡泊脸色就变了。
吴振云简直吓住了,悄悄踹了周楚一脚,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家聊得正合适,他怎么忽然跑上来说宁馨?
周楚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了,有些迷茫。
宁淡泊忽然一摆手:“她有事,不说她。小楚,我刚才听你谈到书画,似乎在这方面也有不俗的造诣啊?”
话题忽然被宁淡泊这样转走,周楚也不敢再转回来。
他隐约觉得吴振云是知道什么,不过现在不敢问,顺着宁淡泊的话便道:“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您知道鉴赏这种事情,考的就是一个眼力,眼力又是丰富的经验带出来的,学生可没那么多的机会……”
忙于转移话题,吴振云道:“这有什么呀,你要是想去,老宁家里可有不少的东西能给你开开眼。老宁啊,周楚可是我们学院挺优秀的学生啊,你给我个面子,啥时候带周楚见识见识?你那些东西,别放着发霉了。”
“哪儿能呢。”
宁淡泊才是无言以对了,他叹了口气,“你不就是想我提携着你这得意门生吗?得,回头交流会完了,周楚你到我家里来,我给你见识见识。”
周楚心头一跳,万万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机会。
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感激道:“谢谢宁老先生了。”
吴振云悄悄给周楚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他很识相。
可周楚心底还是有疑惑,等到今天交流会都结束了,他才有机会去问吴振云。
“宁馨小姐到底是怎么了?我不过是问了一句,就看见宁老先生脸色变了。”
吴振云叹气:“你知道什么啊?我前儿不跟你说,宁馨小姐现在在闹离婚,今天就是去律所咨询离婚官司了,谁碰到这事情不觉得糟心?结果你个愣头青,没事儿瞎问什么?还不管好你的嘴!”
“我、我哪里知道这么多啊……”
周楚无奈,却又心乱如麻。
看吴振云收拾东西走了,他也不好多留,回宿舍的路上就给宁馨发了条短信:“你……还好吗?”
等了半个小时,宁馨没有回复。
周楚急了,换了电话打,可是电话嘟嘟地响了很久,竟然没人接。
这时候也不可能是出事了,应当是宁馨现在不想接他电话。
这一次的事情,对宁馨而言,应当是……
情伤吧?
周楚郁闷极了,宁馨不见,江晴雪自聚会那天之后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相对的是,那个省长公子魏朝成也没来找周楚的麻烦,所有事情都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