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书心低下头笑了笑，不知道是笑布峻羽看不清她了，还是笑自己掩藏得太好了，可以隐瞒所有人，甚至可以欺骗自己。“那很好啊，朋友间可以偶尔出来聚一聚吧？”如果这是他想要的，任书心想一切都随他，收着爱，装作自然。

“至少可以拿我当朋友看，而不是……爱慕的人。”主动解释并不是布峻羽的风格，他的解释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布峻羽的话让任书心有些失望，她轻吐了一口气，打断他说道：“你觉得现在的我可以坦然面对你了？”任书心想不通，以前的自己有多不能面对，现在的自己又有哪些不一样了？

话语在舌尖转了几回，最终说道：“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这么陌生的，我们的关系……可以是朋友。”停了一下，布峻羽没听到任书心的回应，继续说道，“当初觉得如果什么都给不了你，就不要给你任何希望，离我越远越好。现在的你应该可以坦然面对我，这样的话……”

“嗯？”转过头，任书心看到布峻羽有些迟疑的脸，轻启的嘴唇形状分明，微皱的眉间透着让人分不清辨不明的犹豫，她有些期待他能把话说出来，给她跟他一个可能。

“其实。”有些话，布峻羽很想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很想告诉她，他其实没有未婚妻，他其实一直很想跟她在一起，他其实，很爱她。

这一回a市，他们又将恢复之前的状态，不陌生却又刻意保持距离，之前，因为远离a市就像远离所有烦恼一样，可以无所顾忌地说说笑笑，可是一踏上回去的旅程，任书心不自觉地竖起心房，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事物，心里有些沉重，从玻璃反射看到布峻羽坚毅的侧脸，沉重的同时又有些刺痛。

任书心也不多说，客气地说道：“嗯，如果困了，我会眯一下的，你好好开车吧。”

“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现在补一觉吧。”布峻羽虽然认真地开着车，但是余光一直注意着任书心，昨天晚上他们在江边看了很久的星星，快凌晨了才在车上眯了一会，布峻羽担心任书心的身体吃不消。

任书心动了动身体，让自己舒服地倚靠在车座背上，视线转向前方，“不是很困，而且路程也不远。”掏出手机看了看，现手机电量快没有了，幸好昨晚跟任父任母说过了，任书心将手机丢到包包里，也没再管它。

“先睡一会吧，等到了我叫你。”布峻羽把窗户摇了上来，在高速公路上行驶风太大，这么吹着对身体不好。

中午刚过，太阳还是蛮刺眼的，任书心有时会闭上眼迎着风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从音吧离开后，布峻羽就带着她开车上了高速，因为任书心说想早点去a市那个地方，一天的时间何其珍贵，对任书心来说是，对布峻羽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风在耳边呼啸，将任书心的头吹散，任书心眯着眼望着不断向后退的风景，这一段的高速公路是在田野中间，所以从车窗外远远望出去是一块块不规则的，每一块都种着不一样的粮食，高高低低的，颜色有浅有深，就像画轴上的印象画，抽象却又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