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怎么你一离开家就喜欢住医院呢。”尤少的声音还是那么低低沉沉,还是面对盛嫣然,还是透着点关心。
只是突然来了个意外的人。
果然睡了一觉精神就好多了,盛嫣然的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一大早就起来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觉得整个人轻松许多。
盛嫣然没管于妈,自顾自地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她好像真的困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很快,她就沉沉地睡过去了,于妈没办法只能在病房里候着,万一盛嫣然晚上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叫她。
“大小姐,把晚饭吃点再睡吧,你这样,胃会受不了的。”于妈不明白中午的时候大小姐精神好,心情也不错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会儿就虚弱成这样呢?
于妈惊慌了一下就跑去外面叫护士,等护士到了,帮盛嫣然处理好了伤口,盛嫣然已经昏昏欲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于妈看着,觉得盛嫣然的脸白得惊人。
原来是盛嫣然挂盐水的药水瓶子已经空了,由于瓶子里面压强小,反倒将盛嫣然的血通过针管往里吸了。
刚从别墅做好饭带到医院来的于妈,一进门就看见盛嫣然在呆,也没注意到自己来,于妈刚开始也没觉得哪里不一样,走进了才瞟到那一根长长的输液管里面竟然是红色的液体,而且还在继续向上游。
“大小姐?!”于妈的一声惊呼唤醒了盛嫣然的沉思,她茫然地看着惊慌失措的于妈,不知道生什么事了。
简易走后很长一段时间,盛嫣然都没有动弹过,她好像迟迟不能消化简易所说的他对任书心的感情,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相互间的情感依赖是局外人无法体会的。简易把这样的感情转化成了爱情,那么,长时间的情感积淀就成了最厚实的爱情基础,他对任书心的爱情犹如磐石,她又怎么能试图移动磐石?
“好,你好好休息,我……只是不想你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希望你明白,…我走了。”简易不觉得自己说得有多残忍,他只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很清楚地说出来而已,但他还是觉得抱歉,或许是因为对方这样子的失落感,他已经尝透了吧。
空气像似凝住了一般,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倚坐在床头的盛嫣然的眼眸一点点地暗淡下去,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失落与悲伤,它促使着盛嫣然说道:“我清楚了,你回去吧,我想要休息了。”她可以不怪任何人,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欣喜一来,悲伤就要紧跟其后?为何一点欣喜的时间都不给她,就这么急于地打破她的幻想与期盼?
眼睛里的温暖与明亮从一开始就已经交给了别人,盛嫣然不怪任何人,只怪命运让他们相遇得太晚。
简易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一如初见的时候,盛嫣然被这双眼的余光感动,不顾一切地想要追寻这样的亮光,继而妄想得到它所有的光亮,遗憾的是,它的光亮从未照射到她的身上。
“我想说的是我的记忆很清楚,我的心意更加清楚。”轻忽却又坚定的声音从简易的口中飘出,实实在在地落在盛嫣然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