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自己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就下手小产了。

当时才一个多月，连形都没成呢，说没就没了。

而肖氏知道，出这样主意的人就是王文嫣，可偏偏，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成日里装得就好像多么善良一样。而王文玉，也相信自己的妹妹。

所以，肖氏忍了，她要等王文嫣与李氏招报应的一天，她真的等到了。

而肖氏确实事一个非常有忍耐力的人，如果说她当时不管不顾的将此事告诉王文玉，那么下场也许就只能是和离，因为王氏有的是法子，让王文玉相信，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肖氏是很理智的忍了，既然别人都想让自己离开，那么她偏要好好的在这里，就是为了恶心那些人，而且，她还要好好的与王文过日子，将王文玉抢到自己的跟前，让他不再属于李氏，而肖氏办到了。

安顿好王文玉，肖氏就出去看热闹，的确，她就觉得只是一个热闹而已。

在大房生活了这么久，她如何不知道这里头的肮脏，死了，还用这样的死法死的，真的，大快人心！

那被灌水银的滋味并不好受，王氏淡淡的说了句，大房的灵魂脏了，需要用这样的办法，来给他们洗洗心。

也许，王氏是狠的，但是，在王氏的心里，其实有一半就跟男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坚决。

王文嫣的人皮与王守成的人皮，王氏没有让人剥下来，因为没有必要，她就是想单纯的洗洗她们的灵魂。

王府的人却没有一个不被王氏这种手段所震慑，真的，太可怕吗，甚至想想不到，当水银倒入人人体中，是起了什么样的反应。

至于这俩人的尸体，王氏很好心的提议，让他们葬在王家祖坟里头。

至于王文嫣，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虽然能入祖坟，不过却不能立墓碑，有一个栖身之所，却注定，永远不会被后世所祭拜。

王墨规肯定是同意的，人都死了，再大的仇恨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只有肖氏是鼓掌的，没有谁能形容，一个母亲对于一个害死自己孩子的人，那种恨不得挫骨扬灰的恨意，真的，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是肖氏对王文嫣的祝愿。

“娘。”还是王墨规第一个回过神来，就看见老太太在椅子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王氏皱了皱眉头，说实话，第一反应事老太太不会又耍什么花样吧，不过，人到底还是过去了。

这一次，还真不是老太太耍花样了，瞧着那一张脸，鼻子嘴的好像歪了一样，人也软软的没动静了，虽然还喘着气，但是，对外界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真是有病，反正就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了。

王氏也不推脱责任，反正是她忤逆了老太太，是她将老太太气成这样的，那么就由她带走，会寻最好的大夫去医治老太太，会一直供养老太太到死。

王墨规一开始是反对的，这养老总觉得是儿子的事，他又没死，用得着让王氏将老太太领走吗。

最后还是在王文绣的劝说下才同意的。

现在，除了王文玉与肖氏之外，基本上大房是没人了，以后就是二房的天下了，就老太太所做的事，说实话，没有谁会尽心服侍她，包括王文绣自己，也做不到尽心尽力。

所以，真要对老太太好，其实，还是将老太太送走，才最为的妥当。

再说，王氏那边的条件，至少在大夫这方面，肯定事比王墨规要好一些，先给老太太治病，才是最为关键的。

众人商量好了之后，王氏是带着老太太，连夜就走的。

虽说王守成他们死了，可是，在王氏心里头，还是恶心的慌，一会儿都不愿意呆下去了。

不过，因为王氏的身子与老太太的身子都不好，这一路上，那是走的很慢的，差不多都走了五日的光景，才到了京城湛王府。

奚云妆与凤湛就当是游山玩水了，一般马车队是在上午赶路，下午休息，而奚云妆与凤湛，就是下午出去在当地转转，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的东西，买上一点。

王氏一回来，也没去管老太太，让人安排了住的地方便是了，她到头就在屋里睡了，好像，这些日子，她是第一次这么踏实。

王氏很累，真的很累，并不是说身体累，而是心里累，可是，心里一累，这就算睡的再快，也会做梦。

梦里头啊，有韦素娘，她说我夺了你的夫，气了你的儿。后来梦到鹤王跟韦素娘走了，心里头就赌的厉害，就算是没有了爱情，可是也总是不甘心。

再后来，她又梦到了老太太，梦到她突然告诉自己，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就要狠狠的折磨自己。

王氏哭了，压抑了很久，终于还是哭了，在梦里哭着哭着就醒了，醒来之后，心里空荡荡的觉得，眼睛就开始泛酸，一泛酸，就落泪。

当然，最无所谓的就是奚云妆与凤湛，都说最伤你的心，其实就是最亲近的人，因为陌生人根本就到不了你心里去，何至于伤心。

凤湛对王府的人并不亲，也许这与他很少去王府有关系，所以，王府人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来，凤湛就支持狠狠的教训他们，别的都没多想。

奚云妆更无所谓了，她一去了，就开始被人算计，还真起不起什么亲戚可怜的心来。

两个人抱在一起，跟个小孩子一样，低头摆弄着这一路上，买回来的东西。

奚云妆拿起来了一个泥人，是烤过之后，上了彩的，不容易坏，不怕水，可以存很久的那种。这捏了俩，一个是奚云妆一个是凤湛。

捏泥人的人，手艺很高，至少这两个人的特色都捏了出来，别的不说，就这一眼瞧过去，就知道，一个是奚云妆，一个就是凤湛！

奚云妆拿在手心里把玩，该怎么说呢，上了彩的给人一种顺滑的感觉，反正就是把玩着听舒服的。

奚云妆又仔细的瞧了瞧，似乎瞧的出神，凤湛看着奚云妆瞧的这么认真，也就忍住不住盯着奚云妆看，就在两个人都非常专注的时候，奚云妆突然来了句，“我有可能有身子了。”

“嗯！”凤湛几乎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手瞬间就捂在了奚云妆的肚子上。

奚云妆没防备，差点将手中的泥人给扔掉打了。

“有了？”凤湛问的很小心，手指头却在奚云妆的肚子上画圈圈，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奚云妆的肚子是泥捏的一样，一用力就碎了。

“有可能，你瞧瞧。”奚云妆但是表现的非常淡定，本来她开始是没有注意的，只是这月事推迟了这么多天，她才留了心，自己也给自己瞧了瞧，好像确实是喜脉。

为什么说是好像呢，因为现在的喜脉挑的还很不是很明显。

凤湛听了奚云妆的话，也就将手放在了奚云妆的脉搏上。

反正，两个人是会点医术的，这点事情都是难不倒他们的。

凤湛表现的突然很淡定，淡定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手上什么动作也没有。

奚云妆略显惊讶的看着凤湛，她以为，就凤湛的性格，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不能说高兴的手舞足蹈吧，但也不至于淡定到这种程度。

凤湛的眼睛是发直的，里面是一点内容没有，空洞的就好像只剩下肉体这个躯壳了。

“我想了想，我们要不，不要这个孩子了。”凤湛小心翼翼的看着奚云妆，这个孩子也就月余，现在拿掉对身体伤害也是最小的。

奚云妆的脑子一下子就成了空白，脸瞬间就冷成了冰，“给我个理由。”奚云妆听起来毕竟冷静，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现在是强忍着要掐死凤湛的冲动。

真的，如果凤湛说出什么自己不愿意听的话来，那么，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凤湛一看奚云妆的表情，说实话，在看到奚云妆那一张，能称得上是寒如冰霜的脸之后，他的身子是一抖，真的是抖了一下，然后，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听说，那个生孩子很痛。”

凤湛的声音很低，他其实也是在无意中听到的，说女人生孩子，那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一趟。

本来，对于生子之痛，凤湛多少肯定也是了解一点的，但是，等到真正的落在奚云妆头上的时候，说实话，凤湛真的是害怕。

他很难想象，到底有多痛。

所以，他宁可不要孩子。

以前是他不懂事，想着要孩子，现在，他后悔了，就怕奚云妆疼的厉害，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说了这么一句，看似不负责任的话。

奚云妆扬手就给了凤湛一掌，说实话，她是心里真不乐意了。

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是在唱戏呢感情？

“我错了。”凤湛是不敢多，这一章奚云妆可是加了内力了，疼，肯定是非常疼的，可惜，凤湛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赶紧走过去，给奚云妆把脉。看看有没有动胎气。

奚云妆就觉得，她嫁给凤湛，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这样的人，真的，将人气个半死了，他又显得多么无辜一样。

凤湛可不知道奚云妆的想什么呢，他心里头纠结啊，小产伤身子，生产也伤身子，哎呀，凤湛有那么一瞬间想，干脆，自己将自己的兄弟跺了算来，省的惹事。

奚云妆从凤湛的手中，猛的抽回自己的手，白了凤湛一眼，拿起被子盖身上，继续睡觉。

说实话，她现在需要练一种功，那就是，能淡定将凤湛说的话，当放屁！

过了一会儿，凤湛又戳了戳奚云妆的后背，真的是用中指戳的，很轻，但是让人也很明显的感觉到。

“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凤湛在奚云妆的耳边悄悄的问了句。

奚云妆眼皮都没抬，她默默的告诉自己，凤湛现在就是在放屁。

而凤湛毫不在意，继续说倒，“其实我也在想，若是能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那肯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事，要不，咱们就将这个留下来？”凤湛将身子凑在奚云妆的耳边，好像是在怕奚云妆听不到一样。

那口水有一滴好像是喷在了奚云妆的眼皮上，奚云妆的手指动了动，可是没有睁开眼，她努力的告诉自己，这是在放屁！

凤湛看着奚云妆不说话，也不知道奚云妆是怎么想的，不过，他提出不要孩子的时候，奚云妆生那么大的气，应该奚云妆也是喜欢孩子的。

凤湛，暂时就这么告诉自己，所以，凤湛的眼神微微的一变，突然间，将奚云妆的身子扳过来，很强势的吻上了奚云妆的唇。

嗯，应该是很强势的，至少，他用的力气很大，奚云妆被撞的都觉得牙疼了。

“凤湛，你有病！”得了空，奚云妆不由的斥了一声。

凤湛的脸是阴沉的。“以后，不许这么冒险！”凤湛这是在警告，一想到，奚云妆怀着身子，竟然还被人关起来，用自己的做诱饵。

凤湛就气的发疯，早知道，就不管王氏的心情了，王府那一家人，早早的除了便是。

奚云妆以为凤湛突然发疯是怎么回事，原来竟然因为是这个。

不过，不得不说，凤湛是真的对奚云妆很好，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以奚云妆为考虑，才说出来的。

突然间，奚云妆的手勾起了凤湛的脖子，“下不为例！”

眼前，是奚云妆那因为刚才用力过度而嫣红的唇，鼻尖闻着是奚云妆身上特有的清香，后背清晰的感觉到奚云妆柔若无骨的手。

凤湛那是大滴大滴的落汗，放下奚云妆赶紧就去外头！

冷静！他这么告诉自己。

奚云妆看着凤湛狼狈的逃离之后，不由的笑出声来。凤湛自己本身也是会些医术的，肯定是知道，刚刚怀身子，是不适合同房的，所以，他只能忍。

当然，这也是说明他在乎奚云妆。

都难受成那样了，也不越雷池一步。

奚云妆揉了揉脸，索性再眯上一会儿，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困意来了。

不过，奚云妆直接，肚子里的孩子是很坚强的那种，不然，那日她与凤湛折腾了一夜，孩子都还好好的呆在她的肚子里。

凤湛是惨了，他在外头冷静不下来，最后，还是泡的冷水澡，出来之后，又怕伤了风寒，他自己倒不要紧，就怕将病气传给奚云妆，所以，出来之后，赶紧用了药。

他觉得，他这辈子，就算是栽在了奚云妆的手上了。

真的，奚云妆想整他，就跟玩似的，很轻松！

不过，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却没有分房睡，凤湛觉得，受点罪就受点罪吧，只要能抱着奚云妆，什么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