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睡好,葛戈觉得有些累。
下午回了寝室她便躺床上休息。
陈聪敲击键盘的声音持续响着,单调冷硬。
在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杂音,还有喧哗声。
葛戈睁开眼看门口。
陈聪:“什么情况?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隔音效果不好,声音很明显。
陈聪起身,套上拖鞋去观望。
门刚开了一个缝,被外力猛地推开。
陈聪踉跄后退,站稳后瞪着夺门而入的李牧,“你他妈有病啊?!”
最近因着田继磊对李牧都没什么好感,本就一股子气,现在又来这么一遭,陈聪脸色难看的要炸了。
不过对比她,李牧的表情更恐怖,苍白的肤色,嗜血的眼神,嘴唇僵硬的抿成一条线,步伐快而稳的走到葛戈床边。
“跟我走!”李牧一把拽住她,往外拖。
葛戈分外被动的下了床,还崴了下脚,疼的厉害。
厉声道:“你怎么回事?!”
李牧闷不吭声的要拖着她往外走。
门口站了不少人,还有宿管阿姨,正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陈聪身子一侧挡在他面前,指着他,阴狠道:“你给我把人放了,你他妈把田继磊祸害成那样,现在还有脸来我们这?你要有点人性现在就该跪着滚出去。”
衬着那颇有分量的身材,这些话高声说出来的时候还真挺有气势。
李牧不为所动,安静的站了几秒后,猛地抬腿踹向一旁的桌子。
东西立马散了一地,包括陈聪的电脑。
陈聪愣了下,随即大骂的着扑上来。
可能真的是虚胖,李牧轻轻一挡就卸了她的力道,拽着葛戈快速走了出去。
楼道里都是人,自动分散在两旁,目送着他们走出寝室楼。
太阳正好,风很大,葛戈没穿外套,吹在身上一阵打颤。
脚踝的疼痛覆盖了手腕上的束缚感,葛戈脸有些白,身上开始出冷汗。
李牧脚步很急,步伐越来越快,葛戈跟不上摔了下去。
行进的动作终于停了。
手掌破皮,带出血丝,沾了沙砾。
她低头吹了吹,然后冷冷的看向李牧,“你这闹的是哪一出?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李牧扫了眼她的手,又一把拽住她,“出事了,你跟我走。”
声音像被硬挤出来似得,干涩低沉,还透着一股绝望。
朝着校门口的方向,半路还碰到了外出回来的田继磊,她看着他们的目光就跟见鬼了一样。
可是完全没时间解释。
校外停着一辆车,黑色发亮的车身,蛰伏在一角,不是本市的牌照。
李牧将她带到后座,开门直接塞了进去,随后快速转身疯了一般的朝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葛戈盯着李牧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旁边坐着西装革履的席慕礼,又是很久未见,这人的每一次出场都让人措手不及。
他命令,“开车。”
车子迅速滑出去,涌入街道。
狭小封闭的空间内寂静的令人难受,空气的流动似乎都缓慢了下来。
葛戈双手撑着座椅,脚踝上的疼痛继续着,身体不自然的僵硬。
盯着自己的膝盖,她开口:“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过去很久,席慕礼才淡淡开口:“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低沉,更具磁性。
“每次见你都是不愉快的事,这真是让人觉得郁闷。”
葛戈侧头看他,席慕礼双腿交叠,一手随意的搭在一旁,一手轻轻撑着额角,目光投在窗外,淡漠冰冷。
她说:“既然不愉快何必找我,自虐吗?”
“嗯,生活太顺风顺水,总得找点事做。”他轻声道:“总想放过你,可事总不如人愿。”
对他这一变态想法葛戈无法理解。
她垂头,开始思考他的话,又出事了?这次又是什么?
葛戈烦闷的吐出口气,转向窗外,目光扫过倒车镜,随后顿住了。
很熟悉的眉眼,对方也正看着她,表情有些僵硬,几秒后,先一步转开了视线。
居然是陈彤!
葛戈依旧盯着镜子里陈彤木然的侧脸,有些无法接受她在这里的事实,为什么这个点她会坐在席慕礼的车上?
三小时后,车子驶进了生活多年的城市,葛戈看着外面渐渐熟悉的景物,有种逃不开的无力感。
目的地是医院,出事的依旧是席美佳。
下了车,葛戈步伐缓慢的跟着他们朝里走。
一路上她想过很多自己即将面对的场景,但眼前的结果还是让自己愣住了。
席美佳死了,死于自杀,是活生生把自己勒死的。
她躺在床上,身上蒙着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