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9月6日,大清光绪三十一年八月初八,中午十二点多,沪市外滩,一场秋雨刚停,空中出现了一条绚烂的七色彩虹,它飞越黄浦江两岸,在平静的江面上映出一条七彩的倒影,水天两条彩虹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绝妙的画卷。
这么美的景色,《申报》记者白一松却无心欣赏,见雨已经停了,推着自行车从避雨的地方出来后蹬上就走,着急地朝席公馆骑去,心中还在默默祈祷:“但愿这次能从席家拉到告白(即广告),不然饭碗可能就保不住了!”
三十岁的白一松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家安在沪市公共租界的他每月的收入勉强能应付开支,按后世的说法就是“月光族”,生活的压力让他深深地体会到“大沪市,居不易”!不过在时下的清国来说,他这样的人算得上中产阶级,毕竟在大沪市也能率先过上有房有车(自行车)的生活。
白一松着急的原因是他这份记者的工作下个月很可能保不住!《申报》成立于1872年,由英国人安纳斯托·美查伙同他的三位友人每人出资四百两白银创办,到1905年的时候,每期能发行六七千份,■↖,这样的业绩维持不了报纸的正常运营,所以老板美查的压力也很大,不得已,给每个记者都下了创收的任务,完不成的只能走人。白一松出身苏省江宁的乡下,在沪市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上个月没拉到多少告白,已经被老板美查警告过了,这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联系上席家,他已经把席家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了,可惜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耽误了不少时间。
白一松没走多远就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因为街上的行人都停了下来,有些抬头仰望,有些跪在地上磕头,不得已,白一松只好下车,停好自行车后,也学着街上的人抬头仰望起来。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会飞的银白色怪物,有点象风筝,但比风筝大得多,还发出打雷一样的声音。
慢慢地,怪物也越飞越近,很快到了白一松头顶的空中,白一松也看清楚,两个怪物一大一小,小的有两个螺旋桨,大的有八个螺旋桨,转得飞快。怪物飞近了,声音也越来越大,有些人受不了怪物的声音,开始用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白一松却反应过来了,作为媒体人,他的见识比一般人多,这不是会飞的机器吗?前年美国就有人做出来过,好象发明者叫莱特兄弟,还专门取了个名字叫飞机,这两年还时不时地的上报纸,自己也从报纸上看过不少的照片。不过这两架飞机明显比莱特兄弟的要大,而且看起来好象很先进。
这可是最好的新闻啊,出于职业的敏感性,白一松马上举起自己的相机不停地拍摄,至于要去席家的事只能以后再约时间了,相信抢到这么好的新闻,即使没拉到告白,老板也会保住自己的饭碗。
这两架飞机其实都是唐刚的,唐刚带着他的团队搭乘空军一号电动飞机经过20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总里程长达1.2万公里,途中还飞越了国际日期变更线,于9月6日11点多到达沪市崇明岛上空。本来唐刚想低调一些,在崇明岛上找个没人的地方降落,晚上再去沪市,然后开始招兵买马,再去南洋找荷兰人的麻烦,过一下扮猪吃老虎的瘾。可和团队一商量,却是一片反对声,想想也是,现在华人沉沦已久,正是缺乏民族自信心的时期,是该刺激一下了。
于是,唐刚改变主意了,决定来一个霸气一点的出场方式。先把空军一号降落在崇明岛的一个没人烟的沙滩上,然后从系统空间中取出海军陆战队一号三栖战车和一架支奴干直升机,安排了8个系统人带好足够的资金乘海军陆战队一号先去南洋打头阵,反正海军陆战队一号在轮船状态下能续航6000公里,而从沪市到南洋走海路也就两千多公里,走一个来回都没问题,何况还是单程。只留下唐五和唐六两个系统人,因为他们两人上次在纽约的时候没有剪辫子,这个样子才好在清国发展。
等海军陆战队一号走了以后,唐刚带着唐五和唐六又出发了,这次由唐五驾驶支奴干直升机在前面开道,唐六驾驶空军一号在后面跟着,想出风头的唐刚当然乘坐更加霸气的空军一号。沿低空到达沪市外滩上空以后,看到地面上到处都是跪下磕头的民众,唐刚有点哭笑不得,没办法,大清朝廷实行愚民政策,没听说过飞机也很正常。
选好一块空旷无人的沙滩(原本是有人的,可支奴干降落时旋翼卷起的大风把人都惊走了),唐五和唐六先后停好两架飞机,三人走下飞机后,一个三十来岁、胸前用皮带挂着一台硕大相机的男子冲了过来:“你好,我是《申报》记者白一松,能给您做个专访吗?”
“好吧!”看着快速打开采访本的记者,唐刚愉快地答应了,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唐刚理了一下思路,在白一松的配合下,开始了本时空的第一次忽悠:“我叫唐刚,今年23岁,祖籍湘省新宁,在道光年间祖上迁到了吕宋,在吕宋安家后,世代以经商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