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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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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习俗,因地域不同,风俗不同,农村一般还保持着老传统,大城市里居民吃粽子,意思意思就算了。

虽说端午没什么特别习俗,秦家也照旧让秦宏德陪他准太太回李家,毕竟,两家原定给两小的五月订婚,八月正式结婚,就算昨晚经过孔老寿宴上那么一段事儿,李千金让李家和秦家丢尽颜面,秦家气得肝疼,也有风度的没直接甩李部长脸子。

至于两年青人会怎样,秦家大人们不会管,李千金这未来媳妇儿不争气,让秦家丢脸的事都无可挽回,秦家能做的就是大度,大度的包容李千金的所作所为,以立证明秦家是守诺重义,是可以信任的伙伴,而不是唯利是图,利益至上的小人。

李部长一家子对于秦宏德陪李玉娉回李家吃端午饭感到十分的意外,昨晚他们李家姑娘闹了个没脸,以为秦家大抵是有怨气,暂时间内有可能对他们没什么好感,却没想,秦家长孙仍然心平气和的一起来李家吃端午饭,也算给足了李家颜面。

再念及昨晚秦家长孙也曾出面维护李玉娉,所以,无论是李部长夫妻,还是李老李辉夫妻,对秦家更高看了一眼,对秦宏德也格外亲切。

吃了晌午,秦宏德先走,这个端午,他要回秦家老宅守棂,至于李玉娉,留她在李家住几天。

李部长和李辉父子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秦家的意思,秦家让他们好好教育教育李玉娉,因为李玉娉还没有正式嫁入秦家,要教育也只能由李家长辈们执行。

送走秦宏德,李辉的脸一片青铁,抓起茶几上的茶盏照着儿子儿媳劈头盖脸的丢过去:“你们看看你们宠出来的好闺女!当年她跟人拼爹拼钱财,你们宠着她惯着她,她跟官家千金打架,你们死死的护着她,她放着好好的正经事业不学,偏要学什么演戏,当什么明星出风头,你们仍然纵着护着,当宝贝一样宠上天,她为争个角色,做出买凶毁对方容的事,你们还是当宝一样死护着,为这么个祸害,浪费了李家多少的人情,浪费了李家多少的人脉资源,结果呢,现在你们看看,你们宠出来了什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送出国外一年,没有悔改就算了,还变本加厉,行事更乖张了,自己乱攀亲不成倒贴男人就算了,到现在还自以为是,跑孔家的宴会用明星那套博同情?在施教官面前演戏?你们自己睁大狗眼看看你们惯出来个什么东西,我们老李家的颜面都叫你们养的不要脸的戏子给踩到了脚底,早知道你会养出这么个祸害,我当初就该在你妈生下你时直接掐死你,也省得我到老来还被你们连累得颜面扫地。”

人处于爆怒,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李老直接把儿子和儿媳孙女给骂得分文不值。

他丢出的茶盏,还盛着菜水,直接泼在了李氏脸上,把她泼了个满面花,有两片舒开的茶叶还从她脸上滴落,粘在她衣服上,茶水溅开,她的衣服湿了一片。

那杯子倒是偏了一下,打在李荣海身上,李部长没能捞住它,杯子滚了一下落地,啪的摔成碎片。

那一声脆响,淹没在李老的怒骂声里,却让李老夫人劳氏狠狠的打了个抖。

李老如此暴怒,李部长夫妻根本不敢反驳半句,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连劳氏都不敢劝,更不敢说半句情。

没有直接挨骂,那些话却比劈头盖脸的怒骂更严重,李玉娉“呜”的放声大哭,当看到那茶盏摔碎,她吓得一把捂住嘴,传出一片呜呜咽咽声。

李辉一口气骂了一长串,看到儿子儿媳连个屁也不放,气不打一处来,再听到那呜咽声,怒火交加:“闭嘴!你还有脸哭?你的脸早被你自己给作得没了,立即给我滚出李家去,李家没有你这么下贱不要脸的东西。”

李玉娉的哭声嘎然而止,精心妆扮的脸被眼泪弄花,留下了几条细细的道道,她就那么顶着凌乱的脸,挂着两行泪水,不敢置信的望着爷爷,那是她亲爷爷啊,别人家的孩子在外受了委屈,回家爷爷奶奶不分清红皂白的护着,她的亲爷爷却是叫她滚?!

李部长夫妻也震惊得脸色骤变。

“爸,您消消气,玉娉……”李部长顶着父亲的怒火,想为自己的孩子说几句,就算女儿再不对,那也是他的骨肉,总不能真的赶出去啊。

可惜,他只开了个头,便被一句震天大吼的“滚”给打断,李辉怒不可遏,又一个茶盏甩了过去:“你养的姑娘追着一个男人没成功,立即又去倒贴另一个男人,你还觉得脸上很有光是不是?你们夫妻父女一条心,你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不是?你们带着你们养出来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我就当没有生你这个儿子,滚,全部滚!”

李老气得肺都炸了,胸口急剧的起伏。

又挨了一个茶盏,李部长眼疾手快的抓住,一张脸面如土色,嘴唇张了张,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算上回李玉娉被锦裳拉黑的事,父亲虽然迁怒训他管教无方,还是他留了颜面,而且,当玉娉与秦家联婚,老父就算不太乐意也给他面子出席订婚宴,这一次,却是没给他留半丝颜面和父子情面,连断绝父子关系的话都说了出来。

李氏花容失色,惨白无血,身子一颤一颤的,几欲昏倒。

李玉娉呆呆的看着,看了一下,哇的一声,站起来,跌跌踵踵的冲向门口。

“玉娉-”李氏呜咽一声,爬起来,歪歪倒倒的在后面追。

李部长即怕老母亲气出好歹,又怕妻女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了约三四秒,狠狠心,追着妻女而去。

李辉向后一仰,出气多,入气少。

“他爸,你怎么了,李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李辉李辉-”劳氏吓得浑身颤抖,一边给丈夫抚胸,一边叫喊。

“砰-”李玉娉冲到门口拉开门一头撞出去。

李氏听到婆婆的叫喊,差点摔倒,回头一看,丈夫正飞奔向公公和婆婆,她有瞬间的迟疑,最终还是选择了女儿。

门,再次砰的关上。

李部长冲到老父和老妈身边,一把扶起父帮拍后背顺气:“爸,您呼吸,深呼吸,妈,打电话叫救护车,爸,爸,别激动,深呼吸……”

李辉四肢发抖,神志清醒着,想甩开儿子的手,连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张着嘴,瞪着眼,死死的瞪着儿子,仍是盛怒未消:“滚,我死了也不要你管,滚……”

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气又涌上来,一口气没喘顺,又是出气多,进气少。

劳氏抖着手打电话叫救护车,想叫儿子先避一避,以免惹丈夫火上加火,她一个人又怕照顾不来,进退为难。

李部长没敢离开,他要是真的走了,老父若有个三长两短,那种气死老父的指责将可能伴随他后半生,由此还会滋生一系列的不良后果。

救护车一时半会来不了,他抱起老父,自己开车去与救护车汇合,劳氏拿了钱包,匆匆忙忙的跟儿子去医院。

这边乱成一团,那边,李氏追出门,一路追着女儿,跑得气喘吁吁,她一心只顾着女儿,自然没在意其他,一前一后就跑出了大院。

国部级干部与军事委员们同住一个大院,级别与赫老住的政大院更高一级,毕竟,在职的各部长属国家正副部级干部,与国级,副国级干部有专门的居住大院,以保障各人身和家属安全,让干部们在工作上全力以赴。

李玉娉满脑了混乱,只知道跑跑跑,跑出大院,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朝着车水马龙的路中间跑去。

一侧猛然撞来一个人,让急疾的车辆急急煞车,李玉娉吓懵了,呆呆的站着,离车头不到半米距离。

李氏差点吓死,一口气狂追上去,将人拖回来,母女俩差点摔倒,歪歪扭扭的退出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那急煞车的人,还没来得及骂几句那想找死的人被拉走,骂气“晦气”自己又启车而去。

被拖回来,李玉娉表情呆滞,只有断断续续不停的哭泣声。

李氏想到刚才一幕,吓得手脚发抖,她要是再慢点,孩子可能就没了,看到女儿吓得不知所措,她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同样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招手拦计程车。

刚才出来的时候,公公好像气坏了,这个时候回去也没脸,不如先避一避,她一连拦了数次才拦到一辆空车,拖女儿上车,报了她娘家人在京城的住处,就算母女跑得太急,钱包手机什么都没拿,等到了住地,那边自然会有人帮付车资。

李氏母女坐的车刚走,李部长开着车送老父去医院。

这个端午,李家注定是鸡飞狗跳,而引发李家事端的真正的两罪魁祸首——施教官和曲小巫女呢,一个在书房与工作奋战,一个被雄黄酒熏晕,被送回卧室,幸福的呼呼大睡。

一大一小两人是不知道李家那破事儿的,就算知道了,不特意跑去那几人面前晃悠,也会拍巴掌表示祝贺。

其实真正的论起来,怪不得施教官无情,更怪不得曲小巫女凶歼,只能怕李家千金倒霉,她就轻飘飘的举个脚,结果没有成功泄恨就算了反而捅了马窝蜂,典型的没偷着羊反惹了一身腥。

不管李千金是不是心胸狭窄,反正自孔老宴会上那么一闹,心胸狭窄的形容词就成了她的标签,仗势欺人,倒贴男人,也成了她必备词,另外燕京人们提及李千金另外又加上“恼羞成怒报仇不成反遭暴露被施教官怒骂戏子”等等N多的评价,以致连李夫人也受牵连,逼得她再不好意思频繁忙参加各种名流宴会。

燕京李家千金的传闻风声鹤唳,对高考大军毫无影响,全国高考生们上午大战一场,又迎来下午的大战。

榕安县,为了为高考的儿子打气,项妈妈在县城订了旅馆,每场考试都守在儿子考试的学校外,让儿子感觉到她的爱。

项青峰的心态极好,考完下午的一科,走出考场,回学校复习,他随机分到二中考试,直到回到学校,等手机有信号了,他才收到老妈的电话,跑出学校与老妈见面。

到了学校门口,项青峰找到了妈妈,还发现了一个人——他爷爷。

项爷爷与前儿媳站在一起,心里满是酸味,他自己也知道没脸见前儿媳,可他真的太想念孙子,所以硬着头皮打电话,找来学校,与儿媳一起来看孩子。

过了半年多,项妈妈也看开了,对前公公没怨,也无太多感情,所以当前公公打电话找她,要跟她一起来学校,她也没拒绝,反正儿子高考后大概是要离开老家到外地去,她也会外出打工,以后相处的机会很少,让老人家看看孙子又何妨。

“爷爷,妈!”项青峰跑到站行道树下的爷爷和妈妈身边,轻快的叫了一声,虽然先叫的是爷爷,人却是亲昵的搂住妈妈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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