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金枝一笑:“我不累,你一人收拾不知道拾掇到啥时候,我搭把手,两个人收拾起来快着呢。”
这两人忙活了好一通才把院子收拾出来,又到厨房洗锅碗等物,一家子也就他俩忙活,周淑英要死要活的,周秀英心里也不得劲,躺在床上尽顾伤心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齐金枝其实挺有意见的,只是这种时候她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自己多劳累了。
周宏文一直收拾完了都没见那俩过来搭把手,心里也闷了气,后来一想姐妹俩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只能叹气了。
饶是金枝身强体壮,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累的狠了。
周宏文可不比金枝身子骨好,躺到炕上几乎起不来了。
只是周家只周宏文这一脉,周父也没别的兄弟姐妹,这时候连个来帮忙的人都没有,齐金枝心疼周宏文,就想着明儿自己娘家来人,一定得拉着几个妹子多搭把手,这丧事还得忙活好几天,别到时候真把周宏文给累垮了身子骨。
云瑶晚上好生吃了一顿,到晚间睡觉的时候躺到床上不免想着齐靖,好半天睡不着觉,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才眯着。
第二天她一早醒了,捡着那素净的衣裳穿上,又只戴了白珍珠的耳坠子,头上随便插了两只银簪子,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吃过早饭就叫铜锁套了牛车,跟银竹、铜锁还有宝盒几个一起去周家。
她们动身的早,等到了周家的时候,才哭过早灵,过来帮忙的乡亲们正赶着吃早饭。
下了车,云瑶先要在灵前吊唁,她到灵前先嗑了头,就坐起身哭了起来,一行哭一行道:“伯父伯母怎么去的这么早,这都是没想着的事,我原说姐夫也娶了媳妇,往后一家子和和睦睦过活,伯父伯母也跟着享些福,等着抱上大孙子,说不得这病就好了,哪里想得到就这么去了,我说说,这一天福没享,就……哎哟,真是叫人疼煞了呀。”
云瑶是真会哭,说起来,她学习能力真的空前绝后,什么事情只要看上那么一遍就会了。
前些时候她搁齐家庄看着好几家丧的,也跟着看着人家女眷们怎么哭了,等到了府城,现府城人更会玩,这哭丧的花样百遍,甚至有的孝子孝女媳妇们能哭的看热闹的人都泪流满面。
这大周朝风俗如此,甭管老人活着的时候你跟前孝顺没孝顺,等老人死了,人家看的就是你这丧事办的好不好,儿女们哭灵哭的痛不痛,哭的越痛,叫人越难受,名声也就越好,反之,你要不哭,就是老人生前你再孝敬,那也能得个冷心冷肺不孝的名声。
云瑶也是知道这个说法的,现如今为着给齐金枝搏个好名声,她也是豁出去了,使出十八般的武艺,把这么些日子观摩了多少家哭丧学来的本事都拿出来使,她也不是全使上了,而是揉和到一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那些哭的最好的,最打动人心的本事使出来。
她又挥自己的特点,不但哭的人悲伤,还哭出美感,哭的动情,可谓是整个莲花镇乃至于整个真亭府哭灵第一小能手也。
云瑶这么一哭,一喊,那泪水一流,梨花带雨无限悲痛美感,小嗓子一叫,听的人心里直打颤。
“哇!”先周淑英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大哭一声:“爹啊,娘啊,女儿对不住你们啊……”
周秀英也跟着大哭,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就是和周家二老本就不怎么熟识的齐银竹姐妹几个也叫云瑶给带的伤心极了,一个个的跪在那里直淌泪。
周围来帮忙的妇人都背过身去抹泪。
齐金枝哭了几嗓子硬挺过去没叫云瑶带的没边了,她爬起来就去拉云瑶:“弟妹莫哭了,赶紧起来吧。”
云瑶又哭了几声才起,起来之后拉着齐金枝的手:“大姐千万别太伤心难过,要注意身子。”
随后,她又对周淑英姐妹道:“两位姐姐也注意些,伯父伯母是最疼儿女的,就是如今到了那一边,恐怕也记挂着你们,你们过的好,他们才能安心,你们要是哭损了身子,伯父伯母可就走不好了。”
周淑英和周秀英给云瑶见过礼,两人同时道:“多谢您了,如今家里忙乱我们也脱不得身,您别见怪,等着过了这事,我们再好好谢您。”
“都是亲戚,说这些做什么。”云瑶赶紧扶住周淑英姐妹,又对齐金枝道:“我可把二姐、三姐几个带了来,这几天家里有活你尽管说,别跟她们客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