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顾氏也听着这么些闲言碎语,只是她人敞亮,又是个乐观的,完全不往心里去。
出去和人闲聊的时候,别人说起铜锁来,有好些人都说铜锁长的丑,别嫁到谢家叫人瞧不上,在谢家受了委屈,又说齐家的家世哪里配得上谢家,这高攀的太过了,说不定铜锁入门不几日就要被休弃回来的。
齐顾氏听了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当下撇着嘴跟人就说了:“俗话都说了丑妻家中宝,你们当我那些个女婿都跟你们一样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一个个就瞧长的好看,别的啥都不管么,你当我们家姑娘都跟你们家似的,就知道花枝招展的打扮,不知道长本事?我们家的姑娘长的不好看咋了,你们瞧瞧哪个没本事,不说读书识字,就说别的,你们谁家的能比得上?”
就这一番话说的别人顶不了嘴,齐顾氏冷笑连连:“好些人都见不得人好,别人只要哪怕一丁点比她好,她就受不得,这眼酸心也酸,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照我说,这样的人就该酸死她。”
齐顾氏连损带嘲,弄的好些老娘们都不敢接话,齐顾氏自己反倒是像得胜的将军一般笑着摇摇摆摆的回家。
齐顾氏前脚走,后脚那些得闲的妇人就呸的一声啐了过去:“能的她。照我说谁也别得意,福气没有常在一家的理,这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道过几年谁家财谁家落败呢,等到她家落败了,看她还得不得意。”
好几个看着齐家眼热的妇人都连声说是,好些人又聚到一处说起齐家的不好来。
其实这也是人之本性,要是齐家的姑娘长的都顶顶漂亮。等着寻到好婆家,怕是齐家庄的人只会羡慕,却说不出别的来。
可偏偏别人家的姑娘那么好看却只能嫁到乡村一辈子土里刨食,偏偏齐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丑,可个顶个都能找着好人家,岂不叫人眼热心酸受不得。
如此,自然好些闲言碎语就在村子里传来,大家伙好似合起伙来一样都孤立齐家。
齐顾氏听到那些闲话也气的心肝都疼,可却也没办法,她总不能拿布把所有人的嘴都堵起来吧。
这些风言风语传了好一阵。几乎把齐顾氏给气病了,一直到了收麦子的时候,因着大伙都忙着收夏,也没人再有闲心思传闲话了。
齐顾氏搁家生气,云瑶在府城日子过的却很滋润。
因为关三太太拉着她认识了好些真亭府有名有姓的太太奶奶们,云瑶又是个手上散漫的,再加上嘴甜心思也灵透,哄的好些人对她都还不错。
等着薛满金把铺子开起来,头一天云瑶散出去好些帖子,请了那些太太奶奶们过去转一转。开张的时候又给这些人打了折扣,就更拉拢了关系。
这样再三交往,云瑶在整个府城的大家夫人圈里也算是转得开了。
云瑶开的铺子如今是四个股份,云瑶出设计出手艺做那些高级定制的饰玩艺算上三股。关三太太和席莺儿一个出了陪嫁的宅子做铺面,一个出钱做原始资金我,这两人每人占三股,薛满金则负责经营,因此,他只占一股。
原来。薛满金就想着哪怕是不算股份,就为着结交上关三太太和席莺儿这两个贵太太,他也得把铺子好好经营。
可是,等着半个月的营业额一算出来,饶是薛满金手上流水似的钱财过着,可也吓坏了。
他都给吓着了,关三太太和席莺儿更吓坏了。
实在是,就算两人是大家太太,可是,能过她们手的钱财都是有数的,她们的日子也不过是表面看着风光,内里手头也颇紧的,手里还真没多少余财。
她们也没想着就这么一间铺子,卖的也不过是些绣品、头面、花粉胭脂等等女人的用品就能赚这么些钱。
才半个月呢,铺子就卖出去四万两银子有余,把经营所需要的银子还有本钱留足,一家就分了千多两银子。
这才半个月呢,要是一个月呢,两个月呢,一年呢?简直想都不敢想了。
薛满金拿着这半个月的分红,整个人欢喜的疯了似的,先是了好一会儿呆,之后寻了家小酒馆一个人喝了几盅酒,醉醺醺就回家去了。
云珍正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听到外头有动静赶紧出门去看,就见薛满金正在往廊下走去,他走的不稳当,不小心给台阶绊了一下,摔了个跟斗。
“这是怎么的?”云珍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扶起薛满金把他带到屋里:“谁这么缺德拽了你喝酒去,喝成这个样子,等我见了他非得好生骂上一通。”
“哈哈!”薛满金哈哈大笑,拉着云珍的手就是不松:“珍儿啊,你可是我的好媳妇,来,叫爷亲一个。”
“你消停些吧。”云珍一把把薛满金拍开:“你这到底瞎欢喜啥?”
“欢喜啥?”薛满金从怀中一摸摸出几张银票来:“你看看爷欢喜啥,珍儿啊,咱们财了,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