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左游仙之人真是君先生吗?”沉默了一会儿,师妃暄开口问道。
君箫染轻声一笑:“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愿意背负杀掉魔门八大高手与魔门公然抗衡的傻瓜吗?纸包不住火,既然这计划已经出现破绽,因此就算我君箫染想再置身于世外,恐怕禄先生、师仙子也绝对会顺藤摸瓜寻出我君某底细。与其那时候不但被师仙子等人憎恶敌视,不如在这时候对诸位坦诚相待,简单干脆面对魔门来得痛快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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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姑娘,倘若师妃暄、禄名封、空禅大师等人听见我师伯君箫染坦诚自己杀害了左游仙,他们应当如何处理我师伯呢?是关押还是杀掉抑或直接交给魔门中人处置以求来换取那些被你们阴癸派捉拿的魔门弟子呢??”
婠婠笑眯眯娇声道:“你却也别忘记了。你的师伯却是让你传讯,既然卷起了魔门与大相国寺、慈航静斋的恩怨。难道他们不会怀疑你的师伯别有用心吗?”
卫无忌不屑一笑:“他们怀疑又如何?可曾给他们造成何等不可挽回的后果吗?而且以他们的质问又如何抵得过我师叔那三寸不烂之舌呢?怀疑终究只是怀疑,当罪魁祸主动愿意站出来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难道那莫须有永远都可能证实不了的怀疑还有效果吗?还有作用吗?”
婠婠慢慢从窗户前飘落下来,玉立于房间中心,轻声叹道:“倘若君箫染主动承认了自己便是杀害了左游仙,禄名封、师妃暄、空禅大师又有什么理由处置这位事情传播出去便可能被奉为英雄的君箫染呢?看上去如此做事君箫染已经将举动权拱手让人。实际之上原本被动的局面已经化作主动。君箫染果真不愧是君箫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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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箫染放下筷子,。慢慢站起身,望着一直手捏佛珠的空禅大师,微微躬了躬身,笑说道:“大师,现在你们可曾想好如何处置在下了吗?在下愿意悉听尊便,只不过在下却请求诸位一件事情。”
君箫染站起身,空禅大师也不得不站起身,问道:“君公子有何事?”
君箫染望着空禅大师。轻声叹道:“此事既然已经大白于天下,那在下自然会遭到魔门追杀,只不过在下希望诸位不要在君某的师侄卫无忌牵连于其中,以为我师门保留延续。”
没有人可以不答应。不得不答应,也不能不答应。
空禅大师的手紧紧攥着一颗佛珠,手此时此刻定在那佛珠之上再也划不动了。而君箫染则望着空禅大师,满眼之中含着期望神色。
时间在这时候似乎已经静止了。
“君先生,你作出这么多精妙设计,难道目的仅仅就只是杀掉作恶多端的左游仙吗?”师妃暄打破了寂静,好奇望着君箫染问道。她一向不怎么掩饰自己的想法,因此想到了也就问了。
君箫染清淡一笑,扫了三人一眼,自嘲道:“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除掉左游仙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可我并不愿意为了除掉左游仙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平心而论,当时我想着由大相国寺和慈航静斋为我背这个黑锅与原本就有矛盾的魔门起冲突,那可不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吗?我可不就既然达到我的目的又逍遥事外,只不过后来的事情却赶不上变化。”说道这里,君箫染就不再说赘余的话语了。
后来的事,听到这句话空禅、师妃暄、禄名封都是一心颤,有些惭愧。他们不得不寻出阴谋论者,而至于如今将阴谋论者寻出来了,而今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唯有互相望着对方,一时间难以做出决断。
如果眼前这个家伙心怀叵测,故意想挑起魔门与大相国寺、慈航静斋的纷争,那自然要将这个家伙揪出来,而后作出判决!可现在呢?这个家伙主动承认了,而且这个家伙不管心中想的和说得是否一样,至少现在并未作出什么不利于大相国寺和慈航静斋的事情。
这不,面对这样一个人坦诚相待,举动坦白事实,姑且可以算得上侠义人士的少年,他们又将如何做呢?难道真将眼前这个人交给阴癸派而换取大相国寺被擒的无辜僧侣吗?这个人落在阴狠毒辣的阴癸派弟子手中,这结果,呵呵简直不用去想也知道。
杀一而救一万,为罪还是为慈呢?没有人可以轻易做出定论,根据佛门理论,人生在世间便平等,有谁可以决定谁生谁死呢?
空禅大师捏着佛珠,砰的一声,一时用力太深,佛珠直接被捏成齑粉,大相国寺内德高望重的空禅大师直接吐了一口血。
一侧犹豫不决的师妃暄、禄名封见此大惊,连忙来到空禅大师身侧。不过那位一直护卫禄名封的翼九方却还是双眼盯着君箫染,似乎害怕君箫染在乘着这个时机逃走作乱一样。
君箫染端起酒杯,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用风轻云淡四个字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嘴巴触碰到酒杯的时候,露出了在场四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丝笑意,张嘴无声的吐了两个字:心魔。(未完待续。(。c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