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的心开始快速跳动,他本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但他此时他却不想去控制,等傅红雪想控制自己心的时候,却现他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瞳孔一阵剧烈猛缩。只装载黑暗的眸子中杀出一抹锐利,一抹自黑暗之中冲出的锐光,这锐光似乎似挣脱开地府枷锁来到人间的恶魔,冷冷望着明月心。
明月心可以感觉道自己的继续在一寸寸的抖动,已经开始起了鸡皮疙瘩,但她还是在笑——并非媚笑,而是轻轻浅浅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清水打在面颊上,凉爽不已,这是极其纯真的笑容。
绝对很难想象得出这个面上流露出如此纯真笑容的女人在一刻竟然流露出许多成熟女人都流露不出来的风韵媚笑。
傅红雪死死盯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但他的肩膀上还是流汗,一滴滴的汗水滴落在后背上,慢慢傅红雪嘎声说道:“你是不是明月心?”语气带着说不出凶残意味。
明月心冲着傅红雪一笑,但马上她就将笑容收敛起来,身上流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平静的扫了一眼,至今还无法平复情绪的傅红雪身上,淡淡道:“我不是你心中想得那个人,那人已经死了,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与她有着相同样貌的女人,仅此而已。”
傅红雪没有说话,他盯着眼前的女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傅红雪慢慢转过身去,不再去看这个女人,不再看那张面孔。
那张引起他情绪产生剧烈变化的女人,傅红雪拉开窗帘,望着漆黑的夜,行走在山路上马车外的景色,喃喃自语道:“不错,我本不该问,她已经死了,我亲手埋葬的她,她又如何可能再存在这个世间呢?”
傅红雪的言语说得很平静,听上去不过是一句极其简单的陈述而已,然而真只是简简单单陈述吗?
——他的心已经被击碎了,这是明月心听见傅红雪说出那句话的答案。
世界上没有人比明月心更了解傅红雪,她虽然才仅仅与傅红雪见面了第一次,但她却可以清清楚楚知晓傅红雪此时此刻的心情。
明月心
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她的心本来是有的,但现在却没有了。
她美丽、智慧、妖艳、青春、顽皮、天真,她可以便是世界上任何男人喜欢得那一类型的女人,她可以将自己的人给予 那群男人,但那群痴迷于他的男人们也仅仅只可以得到她的身体而已,她的心呢?她的心已经没有了,不见了。
无心的明月心,希望可以找回自己的心,可丢失的心又如何找回来呢?明月心望着窗帘之外,与傅红雪一样没有言语。
“一个时辰又一刻”这是马车行走的时间,当马车停下的时候,傅红雪就已经算出马车走了多久,也算出了马车走了多长的路程,但他却算不出如何从这地方回到原来的地方。
路径非常复杂,但却并非是绕远路,而是这条道路本就非常复杂,蜿蜒盘曲。傅红雪并不懂得阵势变化,但却也清楚这片地域蕴含有四伏的阵法,常人若深陷在这里面,绝对十死无生。
下车,一片枯树林。
树林树木已经光秃秃一片,自小苦练一双夜中明亮如白昼猫眼的傅红雪可以轻易从站立的地方望见前方不远处那一个灯火照亮的房屋院子。
这并非是一个大院子,而是一个极小的院子。
院子中仅有一个外院和一间精舍,再没有其他东西。
明月心带傅红雪来到院子前,指着院中那间茕茕孑立的精舍,开口道:“他知道你来了,因此点了灯。”
很破旧的精舍,这是傅红雪对于精舍的第一感觉,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精舍,不过这间普通的精舍却是许多武学高手梦寐以求希望来此之地,也是青龙会残余余孽最想寻到的地方。因此这一方精舍虽然普通,但却比任何金碧辉煌的房屋还要耀眼夺目百倍而不止。
“他平生不需要灯?”傅红雪冷冷问了一句。
明月心轻声一笑,道:“只要不是瞎子都需要灯,平生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下了,而且其他人也根本没有资格见到他的面目。”
傅红雪没有说话,他明白明月心言语绝对没有任何夸大,天底下有几人能够让名震天下的公子羽为之重视呢?举世罕见。
傅红雪没有再问了,他走到精舍前,望着精舍中的灯火,双手推开了房屋。门很轻很轻,可以轻而易举推开,但此时傅红雪却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当他推开之扇门之时似乎也意味着推开一个他从来都非常陌生的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