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老狗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
虽然酒楼里都是些江湖人士,没什么才情,但这诗通俗易懂,意境却是大气磅礴,肃杀万分,他们只觉着读了这诗,内心便生出一股难以压抑的惊惮!
也该他们如此,苏牧虽然是无心为之,但用的却是后世大明开国皇帝朱重八的手笔,只不过改了一个字罢了。
这位大明开国皇帝可是出了名的杀神,这首诗还是他当初与陈友谅张士诚争战之时写的,杀气之重,英雄气概之磅礴,又有哪个江湖人能抵挡!
酒楼老板是个识货的人,见得此诗,又细细沉吟了诗的内容,再细细回想苏牧的一举一动,整个人突然一震,身子一僵,双手便颤抖了起来!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他...他就是苏牧!他就是铡刀苏!”
他终于打开了心里的迷惑,早在见到苏牧脸上金印之时,他就觉着有些眼熟,如今细想一番,终于认得了苏牧的真身!
“苏牧!竟然是苏牧!”
“将云龙九现闹得焦头烂额的苏牧?竟然是他!”
周围的人也是惊骇不已,整个酒楼大堂躁动不安,有些人已经开始悄悄收拾东西,准备开溜了。
苏牧在杭州和江宁以文而名,童贯等军中将校对他的武功事迹也有所隐瞒,即便朝堂之上,也没有太多人提起苏牧在平叛方腊之中的所作所为。
然而大焱军底层以及江湖武林之中,盛传的却不是苏牧的诗句和他的才名,而是他的凶名!
有着大光明教的背景,在方腊阵营之中翻云覆雨,本身还是幻魔君乔道清的弟子,浪子燕青的师弟,大光明教圣女的男人,打败石宝和王寅,杀掉包道乙,搞垮方腊,这里面随便一样拿出来,都足以震慑江湖人士了!
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苏牧从军乃是江宁杭州乃至整个大南方最为火热的话题,焱武军驻扎镇江,皇城司四处杀人,清洗龙扬山的江湖势力,苏牧出现在这里,背后的意味也就不言而喻了!
“快!快把消息送出去!”
酒楼老板脸色煞白,虽然极力保持镇静,但仍旧掩盖不住声音之中的颤抖。
那跑堂的小厮们一个个不见了唯唯诺诺,脸色一变,腰杆一挺,竟然一个个展露出不俗的气度来,而客人当中,也有大部分人纷纷起身,抄了家伙什就要离开。
可正当此时,大堂外却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人也就二十几岁,留着一字胡,一身箭袖劲装,腰间挂着一柄倭刀,满目杀气,对着大堂里的武林人冷声道:“消息该送到哪里呢?”
高慕侠言毕,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倭刀,冰冷的双眸一扫,早已将这些武林人,当成了锅里的烂肉!
“快走!动手!都动手!”老板脸色大变,高慕侠最近在镇江大开杀戒,一柄倭刀斩尽杀绝,早已凶名赫赫,又有谁敢撄其锋芒!
“哼!”
高慕侠冷哼一声,抽出倭刀,猛虎出柙一般冲入到大堂之中,他的周围,上百暗察子早已将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得大勾当率先发难,身先士卒,暗察子们一个个不落人后,杀入了酒楼之中!
皇城司虽然饱受诟病,但在高慕侠的带领下,他们对镇江进行了清洗,在清洗的过程当中,他们也见识到了这些贼匪勾结倭寇,对大焱百姓的祸害到达了何种程度。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倭寇侵扰地方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们生性残暴,可暗察子们无法理解,龙扬山的匪寇乃是大焱人,勾结外人来残害乡亲,这还是人干的事儿么!
在清剿的过程当中,义愤难平的暗察子可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这也是他们跟着高慕侠大勾当,做过最为解气的事情,杀这些勾结倭寇的匪徒,他们从来都不会有一丝手软!
高慕侠还在大开杀戒之时,苏牧与燕青已经去而复返,燕青嗅闻着酒楼里传出来的浓烈血腥味,不由皱眉道。
“这已经是第几处了?高慕侠这小子不会杀人上瘾了吧?这是马踏江湖的节奏啊...”
苏牧冷冷地看着酒楼里流淌出来的鲜血溪流,他对这些出卖同胞之人可没有任何同情。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江湖不也是官家的么,高慕侠迟早会成为官家的利刃,这江宁,可就是他龙起之地了...”
燕青撇了撇嘴,白了苏牧一眼道:“这话听着别扭,我怎么觉着你不是很放心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