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宝珠并没有对余伯南动感情,才会很快清醒。再或者说余伯南有很多地方让宝珠不能放心,而宝珠又清楚知道亲事没有定下来时,她相中谁也是白搭,不如不去浪费那个精神。
这是难得的冷静,并没有让情窦初开占据上风。
接下来,她异常的痛恨方明珠。如果这个方胜让别人现,那么身败名裂这四个字,远远不能形容宝珠当时的艰难处境。
等等,她眸子微闪,再把方胜里外都找了找,不但没有收信人和写信人,就是一点儿能看出这是余府出来的线索都没有。
宝珠长呼一口气,余伯南还是谨慎的。在这一点上,余伯南小心的维护两人的声名,并且考虑到如果让别人现这方胜,就算有人认出是余伯南的字,也不会疑心到宝珠头上。
宝珠又气又怜他。气他不争气,祖母就是不答应,也没说一定回绝,这下作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
虽然也能懂他是想求自己一个准话,再接着求亲。
怜他,是陷入对自己的深情中。这种深情极能打动少女的心,可宝珠还是不能应约。
香兰苑很近,就在出院门走不到百步。可写信和相见两回事,一不小心两个人全都完了。
宝珠就随意收拾几个纸张,是自己闲着无事描花样儿玩的,也有几张是写的字,不过是打时间。
见外间还是没有人进来,而冬天的火盆正旺。
把方胜先投入火中,亲眼盯住化为灰烬,再把余下的纸张投入火中,坐在火盆边出神的瞅着,心里一遍遍的方明珠。
宝珠的好涵养都让方表姑娘气到无。
“姑娘烧什么?看烧到衣服上,交待给我,我来烧吧。”红花跑进来。宝珠站她嫣然,心中道好丫头,幸好没早进来。就问她:“适才去了哪里?”
红花以为怪她不在房中侍候,吐吐舌头陪笑:“和三姑娘房中的青花玩去了,是姑娘要茶吗?我去倒。”
“不是要茶,是怕你大冷天的出去冻着又生病,你又不肯净饿,到时候噘着小嘴儿偷吃去,可怎么办?”宝珠更为放心,红花跑到隔壁院子去,她更无可能现这件事。
红花笑嘻嘻:“姑娘才找出一件雪衣给我,我喜欢呢,穿去给青花看一眼。”然后小声道:“三奶奶为三姑娘私下里找裁缝做衣服呢,是件……。”抬手搔头:“宝相花的,还是妆花的?”见宝珠冲她笑,红花笑道:“明儿我再问青花。”
此时,纸张全烧干净,几片余灰在火中飘动。红花为了弥补自己刚才不在,殷勤地道:“我来收拾干净,奶妈给姑娘炖补品,倒还没有回来?”
宝珠也想了起来,自己先就一笑。为进京的事已经是个准话,老太太让人做衣服,主要就是三个姑娘的,另有饰金银匠也川流不息的来,打最新式的饰,可见老太太往京里选婿的心已无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