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石料?”冯仁奎知道他们从浙江回来,一猜便中,江浙一带的琢玉工,对鸡血石可一点都不陌生。
“嗯。”吴晨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买了一批回来,补充一下品种的空缺吧。”
“哈哈,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可背到家了!”大牙忍不住将他自己连续解涨的光荣事迹跟大家分享了一下,当然吴晨连续解垮的糗事,必须作为背景,衬托出自己的光辉形象。
“扯蛋吧你?”孔四一听便是不信,在对石料的判断上,他早就盲目的信任了吴晨,这事情听着怎么那么荒唐,要是倒过来,还算是符合常理。
“切,就知道你们不信。”大牙也不跟他辩驳,好整以暇的冲着吴晨说道:“木头,你自己来说。”
“的确如此。”吴晨毫不吝啬的送给大牙一顶高帽子。
冯仁奎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吴晨,心里微微有些讶异,他还没见识过吴晨在赌石上的神奇,但是,却另外有一件蹊跷的事情,让他存有强烈的好奇。
过来这几天,他们也没地方去,安顿下来之后,他就直接安排接手了加工生产线上的事情,一方面是他听闻现在中孚珠宝急需一批货,所以让大家赶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通过忙碌,来让这些弟子们逐渐遗忘离家的哀愁。
这些中低档的料子,都不用经过他的手,就是下面这些弟子们,雕刻起这种固定模式的玉件,都是熟门熟路了,他更多的是在掌控整个场子,偶尔才动动手。
几天下来,他突然发现,除掉明料不说,就是解开的赌料里,竟然没有一块里面不出翡翠的,哪怕是外皮表现再差,也能解出不菲的翡翠原料出来,这要放到赌石市场,全是解涨的料子。
是谁这么牛逼?!
这个不经意的发现,让他暗自吃惊,别说是御工坊,就是他所知道的所有珠宝公司,论起库存的“成色”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纯粹”的。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家公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赌石师傅或者顾问,所有的原料,都是那位“小吴老板”,这可不是一般的运气所能解释的!难怪他们敢于进入到这个领域来。
只不过此刻听着大牙所说,又有些过于匪夷所思,要知道,一块赌料,无外乎就是解涨解垮两种结果,就像扔硬币一样,次次扔到正面的概率跟次次扔到反面是一样一样的。
“你们还别不信,就这里有一块呢,你们看看是不是解垮了!”
大牙见他们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孔四也就罢了,纯粹当时对自己不肯亮剑的打击报复,不过冯仁奎这个“新人”的质疑,就让他有些受不了了,拉开路虎的车后门,拍着刚才好不容易弄上去的那块斜放着的居料喊道。
这块石头向外的一面,正是带有些冻地的石肉,整齐的切痕还新鲜着呢,可不是垮了么?
“倒是块不错的底子,只要里面能出色,还不算垮。”
姜还是老得辣,冯仁奎凑过去摸摸看看,很快就发现了蹊跷之处,看来这位小主是要赌一把里面的成色了。
“希望如此吧。”
吴晨点了点头,这里面何止出色,还是见所未见的奇迹!只不过只能自己来解了,切成这样,交给那位解石师傅,几乎都会居中一刀,再行判断,这样可就把双龙给拦腰切断了。
除了这一块之外,另外几块散料,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血块分外显眼,可谓是色鲜量大,解出来便是顶级的印章料子了,这是他特意挑出来的,出门在外,回来总得给几位长辈带些手信。
既然来了,顺道的便去了车间里看看,现在已经算是初具规模了,十几个人分不开,各个流程工艺都有,看着也有点欣欣向荣的景象。特别是看了一些已经出品的玉件,款式中规中矩,线条顺畅自然,整体充满了质感,完全展示了这些工匠们熟练的技艺,而这些正是市场需求量最大的中低档主流产品。
这一趟江南之行,确实是没有白去!光是请到冯仁奎他们,就已经足够了。
特别是王雨鸢,作为中孚珠宝的老总,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边来呢,看过之后,甚是满足啊。
等到杜钦入库完毕之后,几人便收拾了一下,驱车先行回了天行居。
杜钦跟冯仁奎他们却是还要留下来处理一下,将处理完的、没加工完的一一检查过后,统一登记入库,第二天需要继续的再由工人重新取出,这也是完善管理的惯用做法。
到晚上才会过去,再好好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