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插嘴问上一句,“这是蒙帅的战法,周守贤自然是不如蒙帅,想必周守贤未必会这样打吧?”
蒙山鸣道:“周守贤是在朝堂上厮混出头的,连女儿都能进献给皇帝,彭掌门觉得周守贤是那种硬碰硬的人吗?他集中兵力和这边决一死战的可能性不大,北陵山战况一旦不对,他立马就跑的可能性倒是很大,哪里安全他肯定就往哪退,自然是邻州最安全。等他一退到邻州,他既不能承认战败,否则无法给朝廷交代,也不能不战,到时候只怕这仗他想不这样打都不行。”
凤凌波顿时尴尬了,自己精心计划的战略似乎成了废物,数度欲言又止,可似乎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关键是蒙山鸣的话不无道理,这可能性还真的很大。
一干天玉门高层皱着眉头,目光若有若无瞥向凤凌波,相当怀疑这家伙行不行。
商朝宗嘴角略有一丝讥讽意味,商淑清和蓝若亭看向蒙山鸣的眼神则有欣喜,现蒙帅果然还是那个名震天下的蒙帅,宝刀未老!
彭又在冷冷扫了眼凤凌波,脸上已显阴郁,心中狂骂,差点坏我大事,得亏自己舍下脸来问了问蒙山鸣。
他又换了脸色,微笑着,虚心请教道:“蒙帅,那依你看,此仗该怎么打最合适?”
蒙山鸣目光骤然变得锐利,盯着地图掷地有声道:“速战速决!”
凤凌波立刻有话说:“我又何尝不想速战速决,可一旦战况速决不了,又如何速决?”
蒙山鸣:“身为一军最高指挥者,当明白为何而战,打这一仗的目的又是什么,才能制定出清晰的作战战略!我们不是为了和周守贤打仗而打仗,我们是为了占领南州。”
“不要和周守贤慢慢纠缠,这一仗也不需要拉拉扯扯,直接集中优势兵力追着周守贤打,不管周围有什么干扰,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不惜代价追着周守贤打。”
“打的周守贤连战连败,打的他只有逃命的份,总之就是要追着他不放。只要能打出这个结果来,驰援周守贤的人马必然士气崩溃。周守贤若逃出了南州,立马回兵拦截周守贤在南州境内的援兵,与我部追兵前后夹击。”
在蒙山鸣的挥手示意下,罗安将蒙山鸣推到了地图前,蒙山鸣拿了凤凌波手上的竹竿,在地图上指点敌我双方兵力布置的位置比划道:“所以此战,没必要排兵布阵,我们不需要做充分准备,也不给敌方做充分准备的机会,可以乱打一通,现在就出兵攻打,能有多快就得多快。先以重兵在敌方前沿轰出一道口子,大军冲入,不以攻城为目的,扔下所有辎重,只管朝躲在后面的周守贤扑……”
当天,整个天玉门就进行了快速转移,整个作战指挥中枢开始前扑。
尽管此战的总指挥还是凤凌波,实际上凤凌波却成了个转达下军令的,真正的指挥作战者成了蒙山鸣,一道道下达的军令皆按蒙山鸣的调遣指令……
于是一场戏剧性的大战开始了。
蒙山鸣指挥下,集结重兵突袭敌军薄弱点,将敌军防线轰开一道口子,精锐人马不管不顾直扑周守贤本部。后续人马也不管不顾扔下了辎重,轻装上阵追赶。
不打了?上六郡防线的人马有点懵,如此大规模的敌军连辎重都不带了,连后续补给都不要了,几十万人马的吃喝怎么弄?这是打仗还是找死?有这样打仗的吗?
实在是下五郡的攻击去向太明显了,周守贤很快意识到了是冲自己来的,迅速调集人马对攻入敌军围追堵截。
扼守防线的上六郡人马已经没了扼守的必要,南州下五郡境内几乎已无敌军,敌军已经不顾死活跑到了自己的后面,还扼守个屁。防守大军立刻调头,变防守为追杀。
这一追就现了问题,敌军轻装快行,这边带着辎重根本追不上,只能是扔下辎重追赶。
而下五郡以英扬武烈卫为的精锐奔袭人马根本不与前方出现的阻拦人马交战,也不攻城,一律绕行,一人配双骑,绕开后主要方向还是不变,依然是直扑周守贤本部。
于是沿途阻拦的上六郡人马也不得不扔下辎重,紧急赶回去驰援周守贤。
随后轻装赶来的下五郡大部人马就地抢掠前途守军扔下的辎重补给,补给之后也不携带,就地一把火将敌军遗留辎重全部给烧了。
后续追来的原本扼守防线的上六郡追击人马顿时傻了眼,敌军有了补给能继续坚持前行,他们眼前只有一片烧成了灰烬的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