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李斯特单膝跪地,手中的温切斯特霰-弹枪紧紧抵在肩膀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前方那枪声传来的地方,而他的脸上也已经凝重无比。那激烈的开火声仍旧继续,甚至激起了越来越多的各色鸟儿飞往天上,几乎还没有十几分钟,就随着那叽叽喳喳的小鸟尖叫声,这片森林上空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群鸟漩涡,以顺时针的方向在快速徘徊!
缓缓的喘息着,李斯特的心脏反而快速的跳动起来。他心中就仿佛是察觉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瞪着前面那枪声依旧持续的森林处轻轻咬住牙关。使劲咽了口吐沫,他的目光朝着前面看去,却直接单脚用力,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绷起,如猎豹般灵巧而又快速的在这森林中展开了奔驰。
经过强化的身躯让李斯特轻松的越过一颗颗茂密的灌木,甚至当他狠狠一跳就能跳过三四米的距离,而这对于没有工具的正常人显然是无法做到的。可李斯特仍旧是相当的轻松,他甚至还有余力打量着面前那森林处,警惕的看着周围有没有异常情况,以及在奔走时保持自身的隐蔽,来保证不被现。
他就仿佛是掀起一阵风的猎豹,但那灵巧也如同在密林中生活的猿猴,几乎没有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看到了面前那密林处的光亮。李斯特微微的眯眼,那光亮相当充足,就仿佛是只对着太阳的照射。而显然那里也是森林的边缘。
“枪声停止了?”
深深地喘息着。李斯特的心脏嘭嘭作响。撞击着他的胸膛,却让他的牙齿越的咬紧,甚至想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而他看着那面前森林外的光亮,瞳孔在昏暗的密林中走出后也迅速的适应了光亮的世界。但他的心脏却依旧嘭嘭作响,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的脑中更加清醒,尽管不想承认,可是李斯特依旧是紧紧的端着自己手中的温切斯特1887式霰-弹枪,缓缓的深呼吸道:“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的脚步逐渐减缓。他的身形在行走间也越的隐蔽,失去了原始森林的隐蔽之后,他身上的吉利服将并不是那么有效。可李斯特的面孔却微微的板起来,鼻翼微微的动了动,他忍不住深深地嗅了深深一口气,可是那眼中却一片冷漠:“竟然是真的。”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随风吹来,直直的扑在李斯特的脸上,他深深地喘息,那鼻腔中都已经满是这血腥味。他伸手剥开面前的一处灌木丛,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却随着他的动作而随风吹来。让他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而李斯特抬头看着那阳光照耀的地方,心脏中都极其悸动。那力量让他握着霰-弹枪的手指都微微白。
林中小路一直延伸到了森林外面,那是一处一百多米的突出地带,再往前就是一个陡峭的悬崖,哗啦啦的海浪声还在拍打着礁石,轰隆隆的碎成无数瓣。如果论环境,这地方的风景极好,站在那突出的峭壁尽头瞭望大海,心情一定会舒畅。
可是一群扛着步枪的苏联兵却站在这,三三两两的站立着,或抱或抗的拿着自己的ak小口径突击步枪,时不时还出一声声轻笑。他们就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愉快的派对,还有人出大笑,手舞足蹈的模仿着什么,而随着那滑稽的模样,周围的苏联兵也同样出哈哈大笑,一片愉快的气氛在这空间中蔓延。
但是就在这群苏联兵的前面,就在那峭壁的顶端,一片红色却已经逐渐蔓延,大片大片的出现在这阳光下的草地上。那红色相当耀眼,甚至比这群苏联兵额头上的五角星更加鲜艳,因为那是真真确确的鲜血,红艳艳的鲜血。
李斯特的眸子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阳光带来的光明和暖意,可是他的指节却越的苍白,他几乎都要将手中温切斯特的木制枪柄捏出五个指印。可是他的胸膛却在激烈的起伏,他看着面前那草地上一个个倒下去,根本没有半分动静的三百多名美国联邦俘虏,眼睛却忍不住缓缓的闭上,他现在觉得有些难受。
血腥味已经充斥了他的鼻孔,随风吹来几乎就让李斯特有种屠宰场的感觉,而事实上这真的很像。他闭上的眼睛中微微湿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那阿德默勒尔蒂岛上,因为跟着他而阵亡的安克雷奇精锐步兵。同样是血腥味,同样是凄惨的面对那密集的火力,也同样是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