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即将过去,远处的天边也带了一分鱼白。一名穿着美国联邦军服的军官在走廊中迈步,腋下夹着一个厚厚的公文包,脸上却带着丝丝凝重。扭头看了眼那即将明亮的天空,他的眸子当中也带了几分疲惫之色,可他却使劲的咬了咬后槽牙,让自己的精神更加振奋的提起来,之后就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熬了一夜没睡的他,当然是相当疲惫。可他付出的精力却没有多少回报,他得到的结果可真算不上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他的眼中也多了几分阴沉,看着面前那迎面走过来的巡逻队,面对那朝着自己挺腰敬礼的军姿,也只是缓缓点头,然后拉着脸继续向前走过去。他心情很不好,对于这些普通的礼仪,真的是没有几分心思去做。
拐角处有些嘈杂,一个班的安克雷奇精锐正耷拉着脑袋站在那,而宪兵队的人却端着16步枪站在面前,就仿佛是看押俘虏一样瞪着他们。当那宪兵队的人察觉到有人走来,扭头朝着他看去的时候,也是愣了愣,便犹如没有看到一般,对着那旁边的同伴打了个手势,就押着这些耷拉着脑袋的精锐战士们,朝着走廊的另一侧走过去。
他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情绪,就仿佛是没有看到一般,继续面无表情的朝着前方走廊迈步。最近的日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某些隐蔽的话题已经在士兵们当中,吵得沸沸扬扬。以至于让宪兵队大股出动,用极为严肃的纪律开始弹压这些讨论异常话题的士兵。甚至是直接送上军事法庭,让不少人直接强制退役,返回美国本土的监狱去悲惨的服刑。
不过对他来说,这只是一点小波动,鼻息微微冷哼一声,他腋下夹着的公文包也紧了几分,作为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他当然知道那些所谓已经强制推移,返回美国联邦本土的监狱中去服役的小可怜,事实上早已经被关押到了那隐蔽的实验所中,承受了那绝非常人能够忍受的痛楚,成了一个个受到感染的失败产品。
而就是这些原本还有少许利用价值的副产品,最终寄予厚望之后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失望。这对于他来说是无法接受的,而整个特别行动小组,也或许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失去来自布纳尔将军的信任。他的眉头微皱,能够在安克雷奇防线中成功的进行一系列研究,这与布纳尔将军的支持是无法分开的。
面前的会议室已经近在咫尺,他看着那普通的房门却有了少许犹豫,缓缓地伸出手去想要推开,但眉头却越的皱紧。他必须要用十分钟的时间,将昨晚的任务完完全全的汇报一遍,同时清晰而有条理的说出为何会失败的原因。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而能不能抓住,就仅仅只看他推开门后的十分钟的汇报。
“希望这样。”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的手已经握住凸出的门把手,随着他的轻轻拧动,整个会议室的房门就已经打开。而他的额头也随着自己的动作出现了少许冷汗,这让他的心脏跳动都快了几分,缓缓咽了口吐沫,他反手轻轻地关上房门,就仿佛是极为恭敬的低下头,站在门后缓声开口道:“布纳尔将军,特别行动小组组长,特纳向您汇报。”
会议室内,老布纳尔正安静的坐在最中间的桌子上,已经带了老花镜的眼睛也在紧紧盯着桌面上的几份文件,就似乎是在忙碌着,夹着钢笔的手也随意的朝着面前挥动了一下,就仿佛很是忙碌的进行了一种回应,同时随口说:“特纳?你来的很准时,不过我似乎要稍稍迟一会,我还有几份最新传来的文件要看。”
特纳额头上的冷汗越的浓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后背都已经粘糊糊的,肯定已经被他自己身上冒出的冷汗而湿透了。但他依旧是笔直的军姿站在那,一动都不敢乱动,他明白面前那老布纳尔看似平和的模样,实际上就犹如古代的君主般暴虐。他不敢轻易地挑衅面前这位最直接领导者的权威,而事实上现在就算是美国联邦的那群政客,都不敢对这位已经将安克雷奇防线,都牢牢掌控在手里的总司令阁下,流露出丝毫不满。
他很安静的等待着老布纳尔的工作批示,而静静的等了大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面前那会议桌后的老布纳尔就缓缓的用手扶着桌子站起来,轻轻地舒展着自己的腰部,同时推开那积累了接近十厘米高的文件,来到会议桌外面摇晃了两下腰部,随着那骨骼出微微的脆响,也是语气平淡的开口道:“是为了昨晚任务失败而来的?”
“是的,布纳尔将军,作为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这次任务的指挥官,我表示对这场任务的失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