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喜轻一点头把车开走,车开出老远了才叹一口气,他要的真不是这个结果。
身边林海草也早就在忍笑了,故意陪他叹一口气:“唉,现在北山县地面上敢惹咱们赵村长的,不多啦。”
赵大喜自问要的真不是这个结果,没办法,这就是扳倒白家带来的好处了,他和高成昆现在取代了白家的位置,成了北山县城的新霸主。看看堂堂交警中队长都对他点头哈腰,就知道他现在的威势如日中天。成就感总还是有一点的,能在北山县城横着走的人,不多。
他身后那小警察就可怜了,被几个上司你一句我一句,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李中队长骂的最不客气:“赵大喜的驾驶证你也敢扣,你真是病的不轻!你奶奶的没睡醒是吧,没睡醒回家接着睡去,然后去街上随便找个人,问一问赵大喜是什么人,你有点脑子行不行……就有你们这些不开眼的,成天给老子惹麻烦!”
那小警察再笨也知道这人是惹不起的,自此以后赵大喜的丰田在北山县城,也就再也没有警察敢拦,就此多了一项让人眼红的特权。
赵大喜倒没放在心上,收拾心情还是领着林海草去张汉家吃饭。这天中午高成昆卓婷也都到了,一大家子人围在一张桌子上说说笑笑,其乐倒也融融。吃过了饭张夫人还是领着女人们串门去了,留下三个大男人在家说话。
赵大喜随口把上午被警察拦车的事情说出来,感慨几句。
张汉呵呵一笑装做不知,高成昆眼睛却瞪起来了:“还真这么不懂事的?我去教育教育他!”
赵大喜狠瞪他一眼:“你还想教育谁,我告诉你白家昌出了正月十五就要枪毙,你想做第二个白家昌,我不拦你!”
高成昆听到枪毙这个字眼吓了一跳,缩缩脖子:“这么快就要枪毙了,不是才刚抓了没几天吗?”
这回是张汉平静回答:“这还算慢的,白家昌窝案是市局接手办的,市局定的基调就是黑恶势力团伙,要从重从严从快处理,以平民愤。”
赵大喜忍不住咧嘴冷笑:“我看是想杀人灭口吧。”
张汉端起一杯热茶又不说话了,就连高成昆也似乎听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显然觉得赵二哥的话有些道理。白家昌窝案办的这么快这么干脆,没准真是害怕关的久了,白家昌为求活命咬出什么人来。
赵大喜心里倒轻松了,起身同时爽快的笑:“老三,我出个问题考考你吧,你说说白家为什么会倒台?”
高成昆自然是被他问的张口结舌,张汉也不自觉的认真思考起来,这问题问的也算很有深度了。赵大喜也没指望他们回答,径直走到张汉的书房里,从大堆书里找出一本《邓选》,随手翻了几页。
然后才油然的说话:“白家昌死于分脏不均。”
这回连张汉都听迷糊了:“分脏不均……这话是怎么说的?”
赵大喜放下手里的书回过头来,大黑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黄赌毒也好,走私也好,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地下产业。白家昌也算生财有道,他手里那把象牙折算就值百万开外,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没给政府交过一分钱的税,有钱也都让他自己吞了,这算不算分脏不均?”
这话说的也算石破天惊,张汉高成昆早听的面面相觑。
赵大喜兴致正好,接着说:“怎样才能屹立不倒,秘诀还是有的。三五年后我的赵家香品牌,就是北山县的标杆品牌,假设每年我交的税,要占县财政收入的一半以上,北山县成千上万的百姓,都在我的工厂里做活……动了我赵大喜,就等于动了北山百姓的铁饭碗,就等于砸了北山县的招牌,我来问你,还有谁敢来动我赵大喜?”
张汉和高成昆同时心神震撼,目瞪口呆看着他意气风发的大黑脸,足足有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