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一辆跑车,以四十多迈的速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缓缓乱转。
这辆车子是三年前罂粟把驾照拿下来以后楚行送给她的礼物。那时她还是年少骄纵的年纪,别人楚少待她格外不同,她就真的自己与众不同,也就大胆任性地做过许多忤逆的事,以及提出过许多超出本分的要求。这辆跑车就是个例子。
当时楚行叫人把车提出来开到她面前时,她明明知道这是他亲自挑的款式与颜色,却还是只斜斜瞥了一眼就扭过脸,一口嫌弃的语气:“粉色的。不好看。”
敢拿这个口气跟楚行讲话的,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有她一个。罂粟甚至能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倒吸凉气的声音。然而她那个时候却是觉得这种声音听着很不错,更何况楚行也的确没有动怒,他一手转着两颗鸡蛋大的圆润玉珠,一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着问:“那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后来,车子的颜色就换成了紫色。款式也有所改变,价钱亦是高了一级。还是楚行亲自带她去车行换的车。又找人给她改装,直到各方面都符合了罂粟的要求才为止。
再后来,半年后,罂粟看到离枝开了一辆跟她一模一样的跑车。
这种跑车的价格,离枝断然是买不起的。能买得起又肯给离枝买的人,罂粟只想得到一个。
从那以后,罂粟就把这辆车子丢在一边接灰接了一年多。直到今年才又重新清洗,保养,加油,上路。
罂粟把三个城区的大街巷都绕了一圈,最后把车子停在一家会馆门口。进去后径直上三楼,包厢里早就有人在等,见她推门进来,几个人一起站起来,笑着恭维:“罂粟姐准时得很。”
几个人把她往主位上请,罂粟站在次位上不肯动,态度恭恭敬敬:“我哪里敢坐这个位置,曹董这是折煞我。您辈长位尊应该上座,有事您吩咐,我尽力帮您办到就是了。”
曹阳东坚持让,面孔一派笑呵呵:“整个C城谁不知道罂粟姐是楚少的眼睛珠子。就算主位也是坐得的。”
推辞了有一会儿,最后罂粟还是坐在次位上。席间虽然滴酒未沾,但仍旧仿佛言笑晏晏,并且绝口未提正事,直到最后服务生端来了水果,罂粟把一块猕猴桃咽下去时,对方推过来一张支票。
曹阳东依然是笑呵呵地:“这是一半的定金。等城西那边跟楚少的合同一签完,我们马上给罂粟姐另外的一半。”
罂粟瞟了一眼那上面的一串零,:“我不能向您保证一定拿得到。”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曹阳东一张年过四十的脸孔上有陪笑的意思,“但我很相信罂粟姐的本事。凭着罂粟姐在楚少心目中的地位,这事还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罂粟等曹阳东离开会馆有一会儿后才慢吞吞离开。她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又去商场随便买了件连衣裙,当场把标签剪下直接穿上,接着又把替换下来的中午沾染了一烟味的衣服送去干洗店,又顺便喝了东西才回去。车子刚刚驶进楚家大门,就见管家一脸心焦地迎上来,低声:“罂粟姐去哪里了?手机也打不通。少爷已经找你很久了。”
“有什么事吗?”
管家不答,只:“少爷在游泳。”
罂粟“哦”一声,转身朝泳池的方向走,被管家一把拉住,她回过头,管家看看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少爷这会儿估计饿了。你随我去厨房端下午茶一并送过去。”
罂粟把红茶和糕端过去时,楚行正微微仰着头,倚在泳池边闭目养神。
楚行的眼睛睁着时,即便是在弯眼微笑,给人的感觉也离温柔这个词远得很。如今合眼假寐,眼睫毛被水沾湿,唇角天生上勾,侧脸在池水摇曳波光的倒映下,倒是奇迹一般有了几分柔和的意味。
罂粟穿着平底鞋,脚步轻缓地走过去,基本没有发出声音。但在相距还剩下一米的时候,楚行淡淡地开了口:“回来了?”
罂粟的手微微一停,弯下腰把食物放在泳池边上,:“嗯。”
“今天跑去哪里玩了?”
“出门买了件衣服。”
“中饭吃过了?”
“吃过了。”
“吃的什么?”
罂粟语调平稳未加停顿:“麦当劳。”
楚行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那些没营养的东西以后少吃。”
罂粟应了一声,双手把红茶捧给他。楚行一时没有接,上下打量她一会儿,慢慢道:“这件裙子以前你没穿过。今天新买的?”
“是。”
“再搭个珍珠项链更好看。”
他漫不经心完,把茶接过去,喝了两口就放到一边。看着罂粟熟练地把蛋糕用叉子平均分成四块,又是双手捧过来。
她恭谨地垂着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侧脸鼻翘唇红,脖颈间黑发白肤,有细绒毛,视觉细腻又分明。
让人莫名觉得艳色正浓。
这次楚行没有接,右手忽然搭上她的手腕,而后用力一带,罂粟只来得及睁大眼,整个人已经被**地拽进了水里。
她差溢出来的尖叫全都被楚行用口堵回去。她的后脑勺在磕上壁沿的前一秒被楚行用手心轻柔挡住。她的鞋子被他脱下来随手丢到岸上。他欺身过来,修长柔韧的手摸到她的脚心,而后沿着脚踝和腿,一路流连蜿蜒上去。
作者有话要:嗯,实话来,养成真是我一直以来奇怪的偏爱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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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量这么足,我都要被自己感动了。不要霸王我咩!!摊开肚皮求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