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么?这不是爱吧。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只要她幸福就好么?
可苏言之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还不爱。阮阮都跟我说了,早早大学的时候,对你态度特别差。虽然小时候我们一起玩,不过早早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对陆铭比较有好感一些。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早早这些年不跟陆铭联系了,反正我也不希望早早跟任何男人靠的近,我也没多想。原来五年前,生过那样的事情。”雷启明叹了口气,端起酒瓶才现,酒瓶里面已经没有酒了。
叫来酒保,重新上了一沓。
雷启明继续开口:“言之,要我说,已经过去的事情,你就别太在意了。毕竟现在你才是她老公。”
“不在意?”苏言之哼哼冷笑,转头盯着雷启明,眼神有些吓人。
雷启明往后缩了缩身子。
“我怎么能不在意?你以为我想在意?你来教教我,怎么样才能不在意?”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叫嚣:“从第一次见面,她就住进我的心里。每一天,每一天。不管日子多难熬,只要一想起她的笑脸,就有力气从黑暗中爬出来,继续坚持着走下去。这么多年啊,你以为我是怎么走出来的?你以为当年那个自闭症的小男孩,后来那个狂躁症的男人,是怎么好的啊?”
雷启明有些被这样的苏言之吓到。他不是没见过苏言之火,但是从来没看苏言之这么情绪化过。他生气,顶多不理人,或者吼一顿。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
苏言之却不管雷启明怎么想,很多事在心里憋得久了,他难受。
如今仿佛忽然找到了一个爆点,再也制止不住。
“你懂那种感觉吗?明明心里爱的要死,却还要强忍着那份喜欢,口口声声的跟她说:‘我们是好朋友。’鬼他妈才想跟她做好朋友,我想要跟她恋爱,结婚,一生一世一辈子啊。”苏言之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靠在沙上,望着不远处五颜六色的镭射灯,有些无奈的哼笑:“这么多年,从第一次在你们家见到她,那时候,她才五岁吧?一直到她妈妈去世,我们才有机会说得上话。我算算……整整二十年了。启明,你试过爱一个人二十年是什么感觉么?”
雷启明点点头:“我爱了她,二十五年。”
从慕早早出生,一直到现在。
“可你比我幸运啊!至少你参与过她的生命,至少她把你当最亲近的人啊。可我呢?你知道被你最心爱的人讨厌是什么感觉么?你那么那么喜欢她啊,可她后来见到你,只会说你‘恶心’‘讨厌’。把你所有的心意撕的粉碎,然后转头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这种绝望……那么的绝望……”
苏言之闭上眼睛,喉结动了动。眼角,滑落一丝晶莹。
若不是这酒吧的黑暗和喧闹,若不是桌上那些酒精的麻痹与迷醉。这些话,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讲。
可憋在心里那么久,真的难受啊。
雷启明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
苏言之说得对,比起来,他的确是幸运的。虽然自己没有机会跟慕早早表白,但至少,在慕早早的心里,这个‘启明哥’的位子,也是很重要的。只要能够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还哪管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要这辈子能跟她有点联系,就算不能**人,至少可以是兄妹,想想也就释然了。
良久的沉默,被雷启明打破:“但至少,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了,不是么?”
这是雷启明一直奢望的事情,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让那个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公主,成了别人的女人。
“有什么用。”苏言之言语中透露着绝望:“她总是要记起一切的,这样的温存,我还能贪恋多久?现在就已经跟陆铭走的这么近了,我跟她之间,命中注定就不会有相交的点。”
“别那么绝望,人是感情动物,早早那么善良,她不会那么绝情的。就算记起了五年前的事情,她也不会再对你那么冷淡的。”
“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我们都可以和谐相处。为什么从五年前开始,她就不理我了么?”苏言之端起桌上一杯酒,这次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放在唇边,一点一点的啜饮着。
雷启明摇了摇头。他没问,阮阮也没说。
“你知道慕早早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么?”苏言之又问。
雷启明摇摇头:“不是说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瓶砸死的么?”
苏言之摇了摇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