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钱莹迟疑了一下,看着苏言之,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可能我们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你可以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就当是给死去的姐姐一个安慰。甚至是,给你的病人一个鼓励。”
苏言之一脸冷意:“没有这个必要吧。”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钱莹语带乞求。
苏言之双手交叉,胳膊搭在桌面上:“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不管怎么样,你好自为之吧。”
钱莹脸色一阵难看,拿着病历的手,在轻微的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对着苏言之鞠了一躬:“苏医生,这些年,谢谢你。”
话一说完,她转身离去。
随手关上办公室的房门,钱莹的手还抓在金属门把手上面。刚才还是一脸柔和的笑,此刻眼角闪过一丝狠辣决绝。
这么多年了,她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多年,追寻了这么多年。不管自己付出多少,不管自己怎么努力,终究不能得到一丝一毫。
今天钱莹来的目的,只不过想给苏言之最后一个机会。也算是给自己最后一个不死心的理由。可是,就连同这最后一个理由,也都消失殆尽。在苏言之确定以后不会再给她治疗之后,钱莹的心,就慢慢开始枯萎了。
不过是自己病的时候误伤了慕早早,苏言之却要做的这么绝。
甚至于,连一个普通的拥抱都不肯施舍。
她到底还要痴傻到什么时候?要一辈子吗?一辈子都瑟缩在这个男人的光照之下,连眼睛都睁不开。人家压根看都不看你一眼。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这份光亮也一起拉进望不到边际的黑暗。没入深深的绝望里,让他尝一尝爱而不得究竟是怎样一种痛。
陆深手里拿着厚厚一份病历,从办公室那头走了过来。
看到钱莹,微笑着点头致意。纵使对这个女人再没有好感,至少现在这一刻,她是这个诊所的病人。而且还是陆铭的前妻。怎么说这表面的礼貌和客套还是少不了的。
钱莹收起眼中的锋芒,略带悲伤的低下头,拿着自己的病历,快步离去。
陆深敲开苏言之办公室的门,将资料抱进去放在苏言之的办公桌上。
苏言之头也没抬,很专注的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见陆深放下资料之后久久未动,苏言之抬起头看着他。
“有事?”苏言之手里拿着笔,望着陆深问。
陆深迟疑了片刻。
“有话就说,没事出去。”苏言之没什么耐性。
陆深急忙开口:“我刚才看到钱莹了。”
苏言之没搭话,他知道陆深的话并没有说完。
“我看她脸色不太好,人也没什么精神。”陆深顿了顿,干脆在苏言之对面病人坐的位子坐了下来,又道:“我回去仔细思考了一下你推理的那些,感觉真的挺有道理的。这一次,你做的这么绝情,就不怕钱莹狗急跳墙,对早早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么?”
苏言之放下手中的笔,陷入了沉思。
陆深想的这些问题,苏言之并不是没想过。只不过事情展到现在这样,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给钱莹做治疗的,因为她不想痊愈,所以不管苏言之付出多大的努力,都不可能真正将钱莹只好。继续坚持也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罢了,倒不如直接让钱莹死了这份心。
现在听陆深这么说,苏言之又想到钱莹之前那么异常的举动。拿起手机,给苏靖廷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给我安排六个保镖。其中四个在明,时刻保护早早安全。另外两个在暗,早早如果出门的话,紧紧跟着。”
陆深在一旁抽了抽嘴角,什么叫有钱任性。有一个有钱的老子,更是任性的很。
-
诊所的事情,这段时间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慕早早眼看着自己怀孕的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早上的时候,躺在床上,身边男人已经起来。
她拿过手机,给苏言之了一条短信:「言之,你什么时候休班,我们去把婚纱照拍了吧。」
「好。」苏言之几乎秒回。
慕早早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睡也睡不着,就起来洗漱。身边护理一路跟着慕早早,搞的她像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