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简爱的翻译,刑天挠挠头:“人权组织……搞人权的会干这种勾当?”简爱嗤之以鼻:“挂个网站就把你这老刑警糊弄了。知道九十年代美国有句话怎么吗?网络是虚假信息高速路。”“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排斥网络?”但丁也凑过来,“你每次收集情报都离不开网络啊。”“这个话题放到以后讨论。”愚公打断组成员们无意义的争论,“当务之急是‘摇篮’行动。大家的思路别都陷在人权组织的性质方面,研究研究其他情报。”
“在中国他们只是为残障儿童和一些儿童福利机构捐献器材和资金,而且是近两年的事,开设儿童疗养中心还只是个计划,显然都和柳院长无关,但可能是这个组织的一个幌子……”简爱沉浸在自己的推断中。但丁却突然叫道:“愚公,能给我看看白蛇在酒店搜集到的有关法国女人的一切情报吗?”
审视了当晚传输到手机上的画面及偷拍的法国女人在服务台签下的姓名的照片,但丁像思想者那样用拳头抵住下巴:“neo?bay,这一定是她的化名。”“哦,何以见得?”“首先,neo是阳性词,而她一个女人应该用阴性词作为名字才对;其次,neo?bay,一读就能听出不是法国人的姓名。比姓名更可疑的一是,除了那张奇怪的字条,目前搜集到的她全部的文件和笔迹都是英文的。法国人是很以母语为荣的,他们的网站也有法文版,为何她还要用英文书写、看英文文件?”“也许她是个移民,就像打篮球的帕克,所以对法语没那么深的感情。”愚公分析道,“其实我倒是对另一枚徽章的意义很有兴趣。”
“我认得这徽章。”但丁故作平静。“啊,那你不早?”“那是法国艾德森学院的校徽,上面的‘50’应该是纪念它独立成为一个学院50周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艾德森学院同师大建立了合作关系,每隔一年就会请师大的老师赴法国为他们的学生讲授中国文学和历史。我们系的一位老师去那儿时恰好赶上他们80周年的纪念活动,一学期后他回来给我们上课,让我们看过法国人赠他的80周年纪念章。”“我猜是校徽上加一个‘80’。”“对。另外,艾德森学院以人文科学见长,尤其在汉学方面具有良好的基础和传统,在那儿学习汉语和中国文化的学生非常多。”“你的意思是……”“不准,她有翻译。”
“简爱,”愚公问,“能以你们学校的渠道联系上这个艾德森学院吗?”“我们学校以前和他们没有联系,我只能提议负责这方面事务的人试一试。”“那就尽快试一试。如果这个法国女人现在用的姓名真是假的,或许能从艾德森学院查出她的真实身份。”“恕我直言,愚公,这太难了。希望她是或者曾经是艾德森学院的教职工,这样通过学校间的某些联谊活动有可能套取到她的资料,不过这恐怕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假如她只是个三十年前的毕业生,那就得大海里捞针了。”“万一她没从那儿毕业就更麻烦了。”但丁提醒道,“假设她真是个人贩子,没准儿上大学那会儿就不安分。要是她捅过娄子乃至犯过罪被校方开除了,我们根本无从查起,倒不如联络当地警察。”“那也不容易啊。”刑天。
“所以,还是照愚公的,查查其他情报吧。”但丁再次把那张天书残页般的纸条举到眼前,很快又百无聊赖地放下。他仰面朝着地下室的天花板,不自觉地默念法国女人的化名:“neo?bay,neo?bay……”念得快了儿,名字和姓氏就连在一起。“neobay,neobay?连起来就是……”他顷刻间明白了什么,大眼睛鼓得更大了,只因脸仰着,其他人都没看见。莫非她……居然……居然是这样儿?他被自己的臆测惊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