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这东西捏不得,有毒。”戚相思捏住她肩膀靠近朝着她脖子那儿吹了一下,停驻在她脖子那儿许久的虫子被吹离了开去,半空时振翅朝着一旁的梧桐树飞过去。
“你说什么,有毒?”齐敏青一张小脸吓的煞白,她下意识朝着脖子那儿捂去,隐约觉得有点灼痛感,“好疼。”
“不要去抓。”戚相思阻止她伸手去挠,看她脖子上起了一点点的红痕,“没事的,取水清洗一下,涂点药膏就好,这青腰虫只要不打死就不会有大碍,这儿种了几棵梧桐树,这虫子喜欢呆在梧桐树上。”
听她这么说齐敏青不敢碰了:“那要是打死了呢?”
“打死了沾上这毒液皮肤就会溃烂。”戚相思话音未落齐敏青直接吓的拔腿跑出了亭子,她的丫鬟赶忙跟了过去,亭子这儿终于安静了下来。
戚相思拿起那本书继续看着,一旁新来的小丫鬟倒显得有几分紧张,左顾右盼生怕有虫子飞进来,亭子外微风吹的树叶簌簌,高处几只虫子绕着树枝飞飞停停,无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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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齐敏青再也不肯到怡蓉轩里来了,听闻那日回去的时候又是洗又是上药的,本来没多大的事儿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女孩子多重仪表容貌,毁一点儿皮肤都能让她哭天抢地。
又过了三四日,正是晌午,戚相思吃过中饭后准备去书房里看会儿书,锦绣园那儿的丫鬟忽然前来请她过去,说是老爷有请。
戚相思跟着那丫鬟到了锦绣园,这儿是三房的主院,戚相思每天一早都会来这儿请安,可今日进屋时的气氛却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大约有半个月没有见到的父亲也在,卢姨娘也在,还有三个戚相思都不认识的人跪在那儿,齐敏兰站在那儿时不时朝着她看过来,眼底的神情里有着幸灾乐祸。
“父亲,母亲。”戚相思恭敬的行了礼,而后站在那儿微低着头不问也不说。
齐鹤瑞嗯了声,指了指跪在那儿的其中两个:“你可认得他们。”
戚相思转头看着两个人,摇了摇头:“女儿不认识。”
卢姨娘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兴奋,心中越的笃定。
“那你可知道他们是谁。”齐鹤瑞又问她。
“女儿不知道他们是谁。”戚相思继续摇头。
齐鹤瑞眉头一皱:“那你可知道这个是谁。”
戚相思看过去,那是跪在左边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子,两个人视线相对,戚相思淡淡的撇过:“不知道。”
“老爷,莺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舅舅是谁。这还是惠州宅子里伺候的人呢,当初莺儿也已经五六岁了,年纪小的样貌会变,他们可不会,莺儿怎么可能不认识。”卢姨娘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情,“这事儿我本来不该去查的,可这些日子我总是觉得心神不宁,夜里还经常梦见香云。”
卢姨娘说着就要垂泪难过:“我总觉得这事儿蹊跷,所以派人查了查,哪知香云过世之后没多久莺儿也跟着失踪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在惠州出现过,更别说,更别说回来认亲。”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所以就把人给请到了京都,哪里知道她竟是真的不认识。”卢姨娘转头看戚相思,痛心的很,“你那坠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言下之意,眼前的这个根本不是齐敏莺,而是别人冒充的。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了戚相思,齐鹤瑞皱着眉头对卢姨娘的说法显然是信了,惠州宅子里伺候的人加上魏姨娘的哥哥,这些人她都认不出来,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不是敏莺又怎么能知道敏莺的这么多事。”顾氏沉吟片刻看着跪着的那三个人,“你们可认得她?”
在惠州宅子里伺候的管事和婆子朝着戚相思这儿看过来,随即那婆子摇了摇头:“不是,这不是莺姑娘。”
那管事也跟着点了点头,随后魏姨娘的哥哥看了戚相思几眼摇头:“不像。”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齐鹤瑞忽然呵斥戚相思:“跪下!”
戚相思仰头看他,眼底闪过一抹倔强:“我没错,为何要跪。”
“夫人说的正是我想问的,姑娘,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莺儿这么多事的,你手里还有她的坠子,你到底对莺儿做了什么!”卢姨娘悲戚着神情看着相思,“你可是害了莺儿啊?”
戚相思低下头去:“我就叫齐莺。”
“住口。”齐鹤瑞高声呵斥,“还要在这儿胡编乱造,你这坠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卢姨娘见此赶忙让人把戚相思给拿住,别让她跑了:“老爷,这人冒充莺儿来齐家认亲,手里还有她的坠子,咱们险些都让她给骗了,你看她那样子哪点像魏姨娘的孩子,当年那孩子我可是有印象的,绝不是这样。”
齐鹤瑞听的脸色越的沉,卢姨娘抓紧着点火:“我看赶紧把人赶出府去才是,这样的人继续留在府上,传出去就是大笑话,也不知道她打哪里捡来的坠子,说不就是在惠州道听途说了想来齐家碰运气的。”
那婆子抓人的力气太大,戚相思被抓的整个手臂像是要脱臼了一般的疼,她紧咬着嘴唇不吭声,门口那儿传来了齐老夫人沉沉的声音:“要把谁赶出府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