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啊。”莲心回答的毫不犹豫。
玉石看着她微怔,随即笑了:“那你可要对姑娘好一些。”
莲心点点头,跟着她一起看向那边,戚相思将一包炒干的杏仁果子倒在土里:“阿莺,你放心,下回来看你的时候,我一定带你们回齐府。”
......
祭拜过后她们很快就要出回京都,这时已经离开京都有一个半月了,惠州城已经入秋。
一路往京都,天是越来越冷,戚相思一路添着衣服,在通州阳县时已经穿上了夹袄。
还有三四日就到京都城,傍晚时马车在阳县歇脚,张妈妈腰疼的受不了,还请了大夫过来看。
伤了腰就该卧躺休息,可马车一路颠簸,回来时比去时还要快,没病的都坐不舒坦,更何况张妈妈这样,可要把她留在惠州城里她又不肯。
趁着大夫来看的时候戚相思上街逛了逛,阳县和南县差不多大,但因离京都近又临着官道,所以格外的热闹,这时辰满大街都是人,还有来来往往的马车。
“姑娘您看那儿。”莲心朝着前面指了指,前面集市宽阔的地方是一座庙,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香火也十分的旺,忽然,莲心又惊喜的叫了声,“姑娘您看!”
戚相思抬头看去,笑了,还真是遇见熟人了。
庙门口摆着很多摊子,买香烛的的最多,还有买平安符的,奇的是一个算命摊子旁边开摆了个别的摊子,坐着个正经的少年,摊子上挂着义诊二字,桌上药箱布包一应俱全,后头的小厮手里还举着一把伞,用来给少年遮阳的。
可没几个人上他这儿来,隔壁的算命摊子看不下去了:“小兄弟,你要不换一个地儿,你在这儿我都没生意了。”
傅容抬手擦了擦汗,转头看他,细细观察了一下他的五官,好心问他:“这位大哥,我看你眼圈青,唇干病白,不如我替你把个脉如何?”
“去去去,你抢我饭碗啊。”算命老儿嫌弃的催他快走,这还套用上他的台词了,什么人呢,上庙门口来给人看病。
傅容被他骂的有些冤枉,一旁小厮看不下去了:“你说什么呢,我家少爷那是为你好才要给你诊脉的,你看你眼圈黑的。”
傅容忙阻止小厮继续往下说,算命的哼了声不再理他们。
“你怎么不说人家印堂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呢。”
摊前忽然传来笑吟吟的一句话,傅容抬起头,一主二仆站在那儿,都在笑。
“齐姑娘。”傅容觉得很不好意思,那话不就是算命先生才说的。
“我说呢谁能在庙门口摆摊义诊,原来是傅大夫。”戚相思看了看他这牌子,再看看隔壁算命先生的牌子,忍俊不禁,难怪人家嫌弃他呢。
“我看这儿人多。”傅容更觉得不好意思了,“过几天就要回去准备考试,这不正好到了阳县。”
“你要义诊,还不如去茶摊旁边比较好,这儿进出的都是香客,谁不是祈好运来的,谁乐意在你这儿听你说他哪儿不舒服得吃药呢。”戚相思指了指不远处也有不少人的茶摊,那儿的人闲适,也有功夫坐下来慢慢听人说。
傅容看了眼旁边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立马瞪了他一眼:“老夫可没病!”
小厮忙给他拆摊子:“少爷,那咱们就听齐姑娘的,去那儿,不在这里跟他呆一块!”
算命先生瞪他们:“赶紧走。”
莲心上前帮忙搬了一把,把摊子抬到了茶摊边上,傅容请戚相思在茶摊坐下:“齐姑娘是跟着商队回来的?”
“我从惠州回来的。”戚相思比较好奇他去了哪儿,“你在哪儿走了一圈呢?”
“从通州去了咸阳,在永州走了几处,快考试了就回来了。”傅容一路走走停停,都是三四日换一处,最长也不会超过六日。
摊子支起没多久就有人来问诊了,傅容有些佩服戚相思:“还是齐姑娘有办法。”
“这哪算是什么办法。”戚相思笑的有些无奈,这就是常识啊,说他呆还真的是呆,庙门口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谁有心思坐下来听他讲哪儿有病,茶摊这儿坐下的都是空闲的,自然能聚的起来。
“那我先过去了。”傅容起身过去给人看诊,戚相思走出茶摊看向那边,也就是在给人看病的时他才不会显得那么呆。
......
逛完街市经过茶摊时义诊的摊子还在,这时天色有些暗了,小厮尽心尽职的在给自家少爷打下手,戚相思看了眼坐在后头的几个病人,吩咐莲心去附近买些吃的给他们送过去。
等她回到客栈洗漱后,天已经黑了。
阳县的热闹并没有持续的很晚,街上偶尔还有路过的马车声音,玉石端了一碗煮好的甜汤进来:“也不知道傅大夫那儿是不是收摊了。”
“那可不一定。”戚相思笑着摇头,“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病人不走完,他肯定不会先离开。”
“那他岂不是要饿肚子。”莲心眼巴巴的看着窗外,那神情把戚相思逗乐了,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你还惦记上人家了?”
莲心脸颊一红:“才没有,我是想傅大夫那么好的人,不应该饿肚子。”
“放心。”戚相思忍住笑,“他那么好的人,一定会吃你送过去的东西。”
莲心被逗的满脸通红,她才十来岁,哪里真的知道什么情啊爱的,就是纯粹喜欢傅容那样的公子,人善良又长得好看,玉石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还不快去换水。”
看着莲心跑出去,戚相思脸上还带着笑,玉石走了过来给她披上一件外套:“夜深了,姑娘别着凉才好。”
“再有几日就回府了。”她要不细算时间,都不觉得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府里肯定都已经安排妥当,姑娘出的时候夫人那儿就已经派人收拾过了四宜院。”
戚相思抬头看了她一眼,玉石正背过身去收拾床铺,这些天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好像惠州那一行并没有生什么改变。
就是这一趟走的太急,在永州城内也没有停留,否则她还能去看看小六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下次回去就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所念想的,一会半会儿实现不了的事,在她回京都后没多久就实现了,还是以她十分意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