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点了点头,大牙从包里掏出那把双筒猎枪,递了过去,说道,这个你拿着,可千万别再脾气给扔了!
孔四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他不习惯用这玩意儿,说着抓住绳子,纵身往里面黑漆漆的洞里跳了下去。
这哥们还真是雷厉风行,说动就动,呼的一声就淹没在一片黑暗中,快赶上自由落体了!
大牙碰了个软钉子,居然没有恼羞成怒,见孔四跳下去,嘿嘿两声,将猎枪又插了回去。
转身就跑过去捡起孔四刚才扔掉的那把砍刀,左瞧右看了一会儿。
还真就是一把普通的砍柴刀,木柄上被攥得光溜溜的,都出包浆了,看来用了很长时间,厚厚的刀身断口处闪着钢铁的青光,像是被脆生生的掰断的!
拎着把旧柴刀就敢下洞,也就这位猛人了!
我们看得咋舌不已,陈歪嘴叹道行走江湖几十年,也瞧不出这小哥的来路,不单身手好,对黑暗也有一种天然的熟悉感!
好在这家伙似乎对我们并没有恶意,有这么一个人开路,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
生怕他又一声不吭的就跑远了,大牙将那破刀柄一扔,抓住绳子,往下溜了下去,陈歪嘴紧跟着,我殿在后面。
他们下去之后都没声没息,只是底下的火光稍微大了一点,估计是大牙到地之后,又打开了一个火折子。
我拽了拽背带,将枪支挂在包上,最后看了一眼石室里,觉着没有什么不对了,才抓着绳子,往下一点一点的溜去。
洞里极其的阴冷,阵阵寒气从脚下传来,感觉一下跳到了冬天。
味道也很奇怪,是一种说不出的腥味,并不是很臭,有点像是小时候走在田野间,那种混杂了野草、泥土还有动物粪便的味道,完全没有地洞里那种潮闷霉的感觉。
我暗自纳闷,虽然不清楚我们到底下来了多深,但是绝对不浅,而且除了从地下冒出来的寒气之外,也不见有风声响动,怎么会有这种野外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舒适感,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走在初春的田间野地里,我抬头望去,层层黑雾之中,远方似乎有些明灭的光点在晃动。
就在我有些醺醺然之际,突然“呼”的一声,从前下方的黑暗中,一团巨大的暗影直冲了过来!
我靠!头皮瞬间麻,四肢软,“唰”的就往下滑了下去。
那东西来得极快,一片黑暗之中,我刚听到头顶风声响起,一团庞大的物体就撞在绳子上,顺势将我带得荡了出去。
下滑太快,被绳子勒的火烫生疼,我手一松,耳中听得下面大牙的一声惊呼,人就飞了出去。
“靠,为什么又是我!”我又惊又怒,努力的弓起身体来,生怕脑袋撞在石壁上,真就是十死无生了!
急掠而过的风声中,突然听到哒哒的声响,应该是大牙他们开火了!
我刚骂了一声,后背不知道被什么个东西抽了一下,人在空中像个麻花一样,转了好几圈。
有液体从口鼻之中喷出,也不知道是鲜血还是鼻涕口水,一下子就晕呼了,旋转着飞在空中,脑中一片空白,就是觉得极度的恶心,连下面的枪声听起来都有些模糊,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