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车窗外葱葱郁郁的带刺灌木,不像是人走的路。
普拉一手抓着扶柄,说:“这是古道,以前金国时期最重要的通道--金大道,相当于现在的国道,连通包头跟内蒙古及东三省,到了元朝时,这一段改道六十余里,独独绕过马儿山和刚才咱们路过的羊房堡村。”
这段古道虽然荒废了几百年,不过路基还在,虽说磕碰颠簸了点,但居然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随口搭了一句:“你们活儿做得还挺细致的啊,这荒废在草丛下的路都能让你们找出来。”
普拉笑着说:“不是有个向导么,他对这一片熟着呢!”
我这才想起那个叫布和的矮墩子来,那家伙低调得异常,简直都快成了个隐形人了。
“成吉思汗可是蒙古人的天神,他一蒙古人也跟着咱们凑热闹,这不是自掘祖坟做蒙奸么?”我装着无意的问普拉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人,靠谱不?
普拉点点头,说:“蒙古人也有分支,当年被成吉思汗灭国的多了去了,未必见得人人都是他的后人,崇拜也好,骄傲也罢,最终还是没有绿油油的美金重要,别说这些内蒙的人了,就是蒙古国政府跟贵族,还不是上赶着跟日本人合作?”
一路说着,很快就到了马儿山,将车辆停在邻近一片齐人高的灌木林里,铺上绿网,卸下装备就开始徒步了。
到了山脚下,找到我们在卫星地图上看到的那片石堆所在,就停了下来,普拉招手叫过向导布和,跟奚教授还有陈歪嘴几人凑在一起商议了起来。
我闲来无事,便瞧着四周的荒凉景象,没有生人的迹象,想来那些达尔扈特人不是已经化成土渣,就是搬迁走了。
在外面还看不出什么来,深处其中,才感觉到一个气场。
这里虽然近在京口,却属大漠,无际草原绵延隐现,脉络走势不雍不泻,顺风聚水,正是得水气顺之上好脉象,原本并非是聚阴之所,妙就妙在这两座对等小山堆上。
正所谓“地贵平夷,土贵有支,支之所起,气随而始,支之所终,气随而终。”
此地处西,为庚辛金位,双峦相应,再联想到外围那条顺道而走的古河道,双金破水显煞气,这是刀兵之相,怎么会选在此地?
蒙古人的偏好,果然跟我们大有不同!
我刚才点了一个烟,蹲在石堆上抽了起来。
一根烟将完,突然觉得屁股怎么有股热乎,像是有薄薄的暖气熏着,我弯腰下去慢慢探寻,现石堆的空隙之间竟然在冒热气,温差极小,不贴近很难感觉得到。
见鬼了,这里地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火山口,难道有温泉?
这样的石堆总共有七堆,都是用石块垒成,外面有一圈不到半米的矮墙箍着,成北斗七星布置,暗合全真斗数,难道这是某种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