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有些不欢而散,山野之地,也没有什么娱乐,连手机都被冉剑“集中”了,散了之后便各自聚在了一起,瞎聊打起时间。
因为立场一致,那两个土夫子也自然归入了我们这一堆,围着陈歪嘴听他吹嘘以前的往事,不断表达敬仰之情。
难得大牙不但没有拆台,反而不时的替老头当起了捧哏,连哈拉那个老外也跑过来,听得津津有味,连警戒的任务都忘了。
这两个货,真该去问问郭德纲还要不要收人,跑德云社混口饭吃!
我苦笑了一声,将睡袋铺好之后,就自己回到下午挖洞的地方看看,长期接受理工科教育的结果,就是让我得了逻辑病,凡事都想推导出关联来。
我们所在的地方,夹在两座小山之间的一片平缓谷地,两侧的山头各自离着大约有几百米。此刻天黑得离奇,竟连山体都望不着,脚底下湿漉漉的,踩上去像是刚淋过水的球场草皮。
我打着手电,慢慢往下午凿挖的地方走去,中途遇到巡视警戒的冉剑,也没有拦着我,只是自己小心点。
令我意外的是,到了地方之后,居然碰到了小马,这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正撅着屁股拿着手电筒往凿出来的洞里面照射。
碗口大的洞口,十几米深,能照到个鬼!
我见他样子就想笑,差点过去踹他一个狗啃屎,想想还是作罢,咳嗽了一声,说:“愤怒哥,您这是瞅啥呢?”
小马吓得一罗嗦,连忙回过头,看是我,安定了不少,站起来拍了拍手,说:“你有没有现不对劲,你看这粘土层,下面不应该是红土,要说是被血液浸泡过的,那也不对,几百年了,就算是埋在地下,血液也早就板结腐化,变成黑土一样的尘沫,怎么可能还是鲜红的呢?”
又是一个被课堂弄糊涂了的孩子!这些问题我也正纳闷呢,哪里知道答案,我叹了一口气,糊弄道:“你怎么知道血液是几百年前的?说不定就是新鲜出炉的呢!”
“你忽悠鬼呢!”小马满脸鄙夷的瞪了一眼,不再搭理我,又转身趴了下去,撅着屁股往里瞅。
就说话工夫,我见他脸色明显有些嫣红,显得莫名的怪异,就问他:“你是不是喝酒了,有私货别藏着,跟哥们也分享一下,正所谓独酌一尊酒,低头愧野人,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
“去去去!”小马一只胳膊往后挥了挥,不耐烦的说道:“导师不让喝酒,你别瞎扯!没事一边呆着去!”
我靠!那就不对了啊,难道是趴久了脑袋充血?
我心里一跳,拽住小马的后领子把他拉了起来,用手在他脸上抹了一下。
“你干嘛呢!打人不打……”小马一把挡开我的手,话说了一半,突然呆住了,只见我的手心里全是红红的血痕!
小马惊疑不定的往自己脸上抹了一下,手上顿时一片薄薄的血色,顿时吓得哇哇直叫!
“鬼嚎什么!”我大声喝住了他,正想瞧瞧他的脸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听到远处响起了枪声,我心里一沉,出事了!
天色本就暗黑似铁,空气湿度极大,呼吸中带着一股凝重,陡然间不知道从何升腾而起的浓雾,遮光隔影,就像是被什么笼罩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