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除了这口黑中泛冷的棺材之外,什么都没有,极为空荡!只望了一眼,就觉得陡然间阴气众生!
我紧紧的盯住眼前的靴子,他娘的这是超大码啊,塞我两只脚都差不多,棺木里的家伙得有多大?
一想到冉剑掉到我怀里那只带着白色筋膜跟肌肉血条的断臂,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是再来个什么“怯薛”之类的,我跟普拉估计真的要变成渣了!
我大概打量了一下,看起来这棺材旷日时久,绝非近期的才停放的,我看了普拉一眼,她也满是狐疑跟惊讶。
我们不敢擅动,依在门的两侧,扭头盯着靴底看了好大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普拉悄悄地抽出一把匕,蹑手蹑脚的往门里走去,我伸手拦住了她,把她掩在了身后,走到棺木边上,弯下腰,用枪管捅开了上面的烂木板,里面一堆色彩斑斓的衣物,破旧了点,但还保持着基本的原形,上方露出一个黄褐色的骷髅头。
都烂成这样了,连骷髅都像断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我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心里疑问随之而来,这里虽说也是地下,但肯定不是墓室,也不是停尸台,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放着一口棺材?
普拉蹲下去,用匕挑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布料,一看衣服风格,里面躺着的这货是个萨满巫师。
这种家伙最多就戴几块像玉的石头,再有就是狼牙一类的动物骨骸,不会有什么正经值钱的玩意,我一看就有些懈怠了起来。
唯一让人奇怪的是,这种棺材的制式一看就是中原之物,蒙古人虽然不像藏人那样天葬,但是也没有用这种大棺的传统,到底是谁将一个萨满巫师装到棺材中,又放到这里来?
衣服特别的繁琐,里外里裹了无数层,完全不合七身寿衣的规矩,挑开之后腐味更浓。
我全身都还是湿的,一阵阵的阴冷,时不时的打个寒颤,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干脆站起来四处张望。
过了一会儿,见普拉还没有动静,看了一眼,却见她蹲在那里呆,眼前的衣服层扒拉得十分凌乱。
只一眼,我也有些呆了,里面没有骨骸!
这不是扯淡么!我蹲下去,用枪筒划拉了一下,衣服堆里,除了一个头颅之外,连根腿骨都没有!
普拉戴上手套,捧起头骨来,边清理边对我说不用翻了,就一个骷髅头,其它的连骨灰都没见到,里层的衣裳也没有沾染尸液,应该是入殓的时候,就只有这一个脑袋,然后头也不抬的把手里电筒就递给我,说:“这头颅有点古怪,你帮我拿好电筒!”
瞧这堆衣服的架势,此人应该身份不低,为什么只会剩下一个脑袋呢?就算蒙古人认为脑袋是灵魂的寄所,也没来听说过将死者砍头后再入殓的,除非是生前遭遇横祸,身异处。
我心里一抖,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人来,说:“会不会就是通天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