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里一片狼藉,腐烂成团的绢绸皮袍卷成一坨坨,里面裹着一具干尸,缩水严重,只露出半边细的脖子和一个干巴巴的大脑袋,皴皱的脸上,不成比例的嘴巴裂开,阴森的白牙显得十分狰狞。
深褐色的长盘绕着,似乎深入到那些斑斓的杂物之下,干枯的小臂竖着,坚硬略带黄质的指甲,特么的跟金刚狼似得!
它妈的,冷不丁跟这么一个家伙打个照面,浑身寒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腿脚有些软,看着大牙这货也是脸色青白,嘴角微微颤抖,我忍不住小手一挥,说:“你丫不是号称七岁下地么,现在真是挥你摸金校尉看家本领的时候了,赶紧上手呀,老头还在外面等着呢!”
大牙瞪了我一样,见我一脸热盼,无奈之下,咕噜咽了一下口水,从地上倒掉的东西捡起飞虎抓,周着绳子就往干尸的大脑袋上套出。
丫小手抖得厉害,套了几下都没套住,突然停说说道:“有点不对啊,这像是个女尸?”
说着捞起撬杆子杵在尸体的胸口部位,压了压,说:“他娘的手感还有点软?”
这货怎么那么猥琐!
呃,我冷汗一下就下来了,画面上早就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个女尸!
让我心惊的是,那画面上的人衣不遮体的,处处透着古蛮荒劲儿,要么是上古时代,要么是哪个山旮旯里的少数民族!
不管是那种可能,都透着我们所不知晓的诡秘,更何况这女尸看起来就不正常。
这么多年都未见腐烂,反倒变得干瘪缩水,但是指甲头却一直在长,这是佛家圆寂才有的现象,但却偏偏是个女的!
而且更诡异的是,这尸体身体比例看着就不对,看着是个人,就跟忽兰哈敦闺房画像的感觉有点像,可是很显然两个人不是同一时代的人,还有就是她的死法,如果棺椁上的画面只是交代她怎么被杀也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下葬的那幅图却又不是她?
反正就是哪哪都有点不对劲儿!
大牙手里的撬棍又杵了几下,有些惊讶的说:“奇怪了,都干巴成这样了,居然手感还不错!”
我见这货捅得有些乐乎,都忘了害怕,低骂了一声,大牙手一抖,撬棍那头沿着干尸的侧面滑了下去,杵进那堆破烂皮绢。
“笃”的一声轻响,不像是弄到了木棺底,大牙眼睛一亮,挑起层层叠叠的破烂玩意,露出下面一枚铜镜!
许是女尸随身携带,铜镜被尸液侵蚀,绿意斑驳全是铜锈,但是那上面的纹路却是一目了然,跟我丢失的那面镜子十分相似,都是横竖纵横的博局纹!
不好!我心脏似乎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瞬间血气冲上脑袋!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丢失的镜子会出现在这里?我突然觉得恐慌至极,虽然一直以来很多事情都不由我,但是跟我息息相关的东西突然以这种形式出现,实实在在超出我的意识!
“羽化?”大牙也是脸色惨白,说:“我说呢,怎么胸口还软绵绵的,原来跟平王一样,是个半死人?”
妈的,我的第一印象也是如此,心里才觉得极大的不安,只不过见到干尸身上的皮绢乱成一坨坨,丝毫没有羽衣的风范,这才拼命安慰自己镇定,说不定就是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