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以快打快,皮肉骨头发出一连串或擦滑或撞击的刺耳怪响,直让旅社内围观的众青年男女看得热血澎湃,欢呼叫好声不绝如缕。
当然,林语妍林大小姐除外。
她见叶闲突然如犯了癫狂症一般存心与膂力强横的冯武阳拼命,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中,几次想要出声阻止,却又怕因此而令叶闲分神。
“呯”!终于,在两人的双拳最后一次毫无花哨地猛烈撞击之后,叶闲与冯武阳的身子均自晃了一下,缠斗的手脚却也就此分开,接着,便各自半蹲着急剧地喘着粗气。
冯武阳抚了抚被叶闲砸的有些生痛的胸口,扫了眼叶闲嘴角的那抹血渍,暗忖这一拳我还砸在你的脸上,总算也扯平了。然后,他的目光才穿过叶闲,移向那个正弯下娇躯替叶闲拍打着后背以减轻后者疼痛感的绝代佳人,勉强支撑地站了起来,目泛邪光道:“叶闲,如今你我均已受了不轻的内伤,恐怕你现在纵使再怎么想要保护你身后的女人,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叶闲闻言却没有如冯武阳想象地那般的惶恐惊慌,反而竟一脸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不会傻到在一个虎视眈眈的劲敌面前,将一头受伤的狼逼上绝路,因为一旦你遭到那只受伤的狼在临死前的疯狂反扑,那么你将再也没有同那个虎视一旁的劲敌抗衡的资本……”
冯武阳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狠狠地盯着叶闲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叶闲淡淡地道:“我只是在向你讲诉一个渔翁得利的故事。”
冯武阳闻言愣了一下,看向叶闲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多变,顿了足足有三四秒钟,才听他用一副阴声怪气的口吻一字一句道:“叶闲,你这么样拼命替受伤的自己维护辩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胆怯了?”
叶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然而正是这无声胜有声的一记冷眼,却让冯武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被叶闲盯著,他仿佛有种遭猛兽虎视的错觉。
他突然感觉到,如果自己真的敢去动那个俏立在眉清目秀少年身后的绝代佳人,这个年轻的大男孩恐怕会当真要与自己拼命不可。
“受伤的狼!”冯武阳心道,“这个家伙用受伤的狼来形容自己还真叫贴切!”
尤其是他那对直透人心的冰冷眼神,简直就与荒原上受伤的野狼拼死厮杀前凶性被激发出来的最好写照。
一个原本看上去腼腆害羞的大男孩居然肯为了一个女人彻底失去理性,变成荒漠孤野的凶暴饿狼,看来,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确实无人可比。
“叶闲,你要注意了,我的最后一轮攻击马上就要开始。”冯武阳将双手十指指节捏的噼啪作响,扭了扭颈骨,正色道:“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所以我希望接下来这一战,你我都能全力以赴。”